【峰倩文·真人向】散 戏(2)

是那个时候。
他被她拉到海滩上，浪一个接一个拍到他们的身上，他无奈地看着她：“你要送我这片海？”
“更大的！”她叫着，在淋漓的水浪中将声音送进他的耳朵，“我要把每天的海都送到你身边，这样你见不着我，也不会难过。”
他却在那句话出来的时候就难过了。
“自恋啊，见不着你才不难过。”
她点点头，表示那很好。
明明是在可以任性的年纪，她却拼命要学着去理解。就像那个时候她小小的身躯冲向涌来的浪花，抗击着他们之间所有可能的风暴。
“你不用送给我，等我有钱，我真的买片海给你。”他躺在她旁边，海滩上细幼的沙柔软得很，他却不知偏偏咯着了她。
她静默很久，递来一个精致包装的盒子。
再无言。
有些事情不想起不代表想不起。他在箱子里找出和记忆中她递来的包装相同的礼物盒，无来由地倒一倒，便不知该再如何动作。
“愿你向阳。”
她的字一向率性，却在给他的纸条中变得温柔起来。他拾起那块蓝色塑片走向落地窗，阳光霎时透过它就带来一室色彩。
深蓝一点点变幻，变成碧绿，变成浅浅的青色，变成一切他用以形容海洋的颜色。
鱼游弋在眼前，渐渐在眼眶的水汽中变得朦胧。
她讲过的，她要送他一片海。
3.
十几年过去，她也收到不属于他的蔷薇不属于他的巧克力不属于他的感情。
在不属于和他的亲密时刻唤出的名字也鲜明地在记忆中时不时地冒出来，但也只是一阵云淡风轻更无关风月。
他的名字却在鲜明的时候会因为眼中的湿意变得模糊酸涩。
她可以大方地叫出除他外每一段感情的主角的名字将他们收归为朋友，但却不能故作轻松地提起他。
她甚至试过在大街上叫出他们之间亲密的昵称，她不知回头的是“阿峰”“阿风”还是“阿丰”，是“阿文”“阿雯”还是“阿闻”。
回头的人里没有他会让她失落又庆幸，然后带着自己的情绪落荒而逃。
失落是没有再遇见。
庆幸是并不是过客。
她望出车窗的沉默不语终于被同伴而行的人打破——
“我可不可以参与你平静的生活？”
4．
他失神时她跃进了他的海中。
“好漂亮，你送给我的？”她说着漂亮，脸上却不知是一片怎么样的阴沉。
他想出声，她却靠在床边背对着他率先夺走开口的时机。
“是她吧？其实……我偷偷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