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国家宝藏（二）(4)

       战争的火焰燃起，烧毁了绣有龙纹的衣袍一角，之后人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火焰向上蔓延，烧向左胸，烧向皇宫。
       你飘在半空，目睹战火的发展，目睹皇宫皇城的萧索，目睹舞马的逃散，目睹白露霜降在病痛下最后的喘息，目睹他一天天的颓废。
       终于业火不再是虚妄，烧到了宫殿，不久前还是歌舞升平入眼成画的景象，如今也就只剩下火舌浓烟的欢呼雀跃和夹杂在其中低声的抽气呻吟了。
      已经长得跟你差不大的小安一袭白衣倚靠马棚的一根支柱坐下，不顾自己是否身处火海，是否下一秒就会葬送其中。
       在他那祖母绿的双眸里你看不见哪怕一点对生的渴望，或许，白露和霜降在这里倒下的时候，小安的心，也随它们一起被葬进这马棚之下，这深宫之中。
       现在，他也就只有你了，而你，连“人”都不能算是。
      走到他身前蹲下身，伸出手像很久以前那样揉揉他的头，你在当下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姐姐？”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掌下发丝的触感告诉你自己不知何时不再是幽灵，有了实体。
       索性坐在他身边，你玩笑道：“不叫小姐么？”
       听到你的问题小安一愣，随即道：“姐姐就是姐姐，不是小姐。”
       这一问一答间眼里总算是有了点光亮。
       奖励性的揉揉他的头，你转头环顾四周，入眼只有熊熊大火，轻叹一声，你问了句：
       “不打算逃么？”
       “嗯。”他回答道：“在下已经没有地方去了，就在这里陪着白露和霜降也挺好。”
       你还打算再开口劝劝他，强烈的睡意却瞬间袭来，无力挣扎几下后你还是闭上了眼，最后看见的是小安他在烈火中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