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太阳照不到的地方(2)

“从哪来的？那孩子早就不止喝了两杯水了，看来走了不少路。”酒保坐在吧台前，一边擦着酒瓶一边问道。
回头看看他们，终于脱掉了那身臃肿的土色大斗篷，露出本来的面目。孩子的脸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即便如此她那白的发青的面庞看起来还是十分精致。无论是那两颗紫晶般的明眸，小巧可爱的鼻子，萌若无物的嘴，还是那墨蓝色的，倾泻而下的披肩长发，都无法透露出这是一个废土行者的气息。相反，与她对比，那两个糙老爷们倒是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一个坐在吧台前，穿着西服，带着呼吸器一样的东西；另一个躺在椅子上，穿着拼凑起来的皮夹克和皮裤，戴着……呼吸器一样的东西。
至少在“呼吸器”上他们还是有共同点的。
“铁港。穷人和有钱人的地狱，拾荒者和土匪的天堂，你一定听说过。这地方就跟你姨妈烤的苹果派一样出名。”大个子终于打开了酒，摘下呼吸器，干了一口。
“瞧你说的，我姨妈就死在那儿，我怎么能忘了这该死的鬼地方呢？瘟疫、病毒还有疯子，到处都是，不是吗？那的人欺诈成性，就像我跟你说我有姨妈一样。”
“哼哼……是啊，真是个好地方。”大个子笑了笑。
“何止是好地方，简直是天堂啊！哈哈！每天出门都能捡到新鲜的肉！”那虫子还没走，它脚……还是爪子？边的酒瓶都快堆起一座小山了。“对了伙计，你那小女朋友看起来不太精神啊，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歇？”虫子看起来对那女孩似乎有些兴趣。
大个子回头看着它。
“别担心伙计，它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个酿酒师。”酒保顺手摸了一瓶酒扔过去，“我说，你要再这么喝，这破店迟早得让你喝关了门！”
“哈哈哈，有什么！这周围的夜鬼一抓一大把，它们的血可都是上等的酿酒材料哩！”虫子十分豪爽地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能从铁港一路走到这儿也不是一般人。”酒保看着他们。
“我姓李，这是苏赫。”
“嗯。”孩子正吃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干粮。
“用斧子取名……她家是木匠世家？”
“我捡到她时，她还没有名字。我看她比较厉害，就取这么个名字。”李看着她说道。
“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着有人用‘厉害’来形容姑娘家的，哈哈！我叫穆伦，这是莱昂纳多。叫他里昂就行。”虫子终于喝完了它的最后一瓶酒。
“天已经晚了，我觉得你们该是时候找个地方休息了。我看她早就不行了。让虫子给你们找个地方睡觉吧。”酒保看了看窗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