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韶光慢，故人何处来(3)

执明，我敬你一杯，走好不送。
骆珉府中，骆珉拿着那个瓶子，第一次对老师的命令产生了疑惑。他看到如此痴情的执明也不由得动容，有多爱便有多恨，这琉璃蛊，可控人心性他知，莫失莫忘，归期未知，韶华空断，既已远去，何须归来，又是何意？
先生，天下大乱，真的是你所求吗？
是夜。
执明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慕容黎了，每次他去都会被赶出来，向煦台的花瓶都换了几茬，阿离还是没想起来他就是执明。
悔，是真的悔。执明悔他当时的无情，可他如今再也说不出那一句“最无情是帝王家”了。他一直以为是他伤阿离太深，导致阿离恨他，怨他，他所爱的是以前的混吃等死王，不是现在的身上背了重担的执明。可是，怎么能从来一遍呢，执明想，若他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他定会好好爱他一次。不让他苦心顾虑，不让他暗自神伤。
执明搬着一瓶羽琼花小心翼翼地踱进向煦台，此花是他找寻了许久才找到的，皆是当时最初那批从山上移来的老根，而它们更是万里挑一，最是清丽夺目。
“阿……慕容先生，这是莫澜送来的羽琼，您看喜欢吗？”执明不敢再叫他阿离，也不敢说出事实，只能默默地把那份相思藏入心底，小心翼翼摆在眼前，脸上神情多加些讨好。若他只是想留慕容黎于此便也罢了，可他所求是破镜重圆，覆水能收。
“谁让你进来的。”慕容黎缩在墙角，头也不抬，只是拿着那只血玉发簪，痴痴地看着。
该喜，该忧？执明不知。
他拿着羽琼一点一点走近，生怕惹那人不快，“公子，羽琼……”
地上的人突然站起身，“羽琼，是执明送我的，你怎么能动它！”边说边用力去推他，执明抱着略重花瓶本就摇摇晃晃，这样一来，地上落满了花瓣，瓶子也摔的四分五裂。只是霎那间，血玉发簪也被主人不小心甩了出去，慕容黎赶紧去抓，而他的身下是花瓶的裂片。
“嘶……”执明只感到后背疼的像撕裂一般，可他满心欢喜，阿离没事，真好，而且，他还在他怀中。
然而，只是短短几秒，温暖又消失不见。等到执明回过神来，慕容黎早已拾起发簪的碎片，坐在地上努力想把它拼好，“不要，不要……执明……”
执明强忍着坐起来，“阿离……”
“滚，你给我滚！执明就给我留下这么一点东西了，你把它毁了，我恨你，恨你！”他又去推他，手按在地上，又是血肉模糊。
“执明，执明……我好想你……”梦魇一般，慕容黎抱着碎片，整个人再无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