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忽已晚(24)
我记不清这半年来吴世勋有多少次生病不舒服,发烧、胃痛、甚至昏睡,却从来没有看见他像现在一样几乎气息全无的躺在病床上。
从suho把整件事告诉我到慌慌张张地跑进医院,我的双腿都在打颤,如果没有suho在旁边扶着我,可能我早就跪在地上。那个人,他孤孤单单的躺在观察室里,氧气面罩几乎遮住大半张苍白的脸,他那么安静,病房外的一切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
真的,太安静了,安静的,就仿佛他从不曾属于这个世界。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出来,趴在玻璃窗上死死的盯着他,我多么害怕我的小孩他就这么放弃了,我多么害怕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忏悔,我真的,怕他就这么从我眼前消失。
“再观察三天,如果还是这样,家属就做一下最坏的准备吧……”身后男人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拉出来,却将我推进更深的恐惧,他对面的经纪人和成员们也已经震慑的说不出话来。
“不可以,”我的声音颤抖,“不可以……”张艺兴过来揽住我的肩,“让我进去看看他,我去叫醒他,让我进去吧!”我说,近乎哀求,“让我去看着他,那是我的世勋啊……”
医生低头想了一会,“也好,多和他说说话,说不定能唤起他的求生意识,”他点点头,“你先去把身上消毒。”
一番波折,总算守在了他的床前。他还是昏迷着,眉毛微微皱起来,我的小孩,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干的起了皮。我颤抖着去摸摸他的脸,心里痛极。
“世勋呐,鹿哥在呢,鹿哥守着你,你不要睡了,快起来了……”
“是哥不好,错怪我们世勋了,哥道歉,请你喝奶茶好不好,巧克力味的……”
“你这个小傻子都在想些什么啊,为什么不解释呢,为什么要承认呢?是不是对鹿哥失望透了,都不想解释了……”
“你不要放弃好不好,鹿哥以后再也不躲你发脾气了,再也不说那些让你心痛的话了……”
“快醒过来,世勋听话,不然鹿哥要生气了……”
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的小孩,他躺在那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反应。巨大的恐慌如同翻滚的乌云把我围绕起来。
那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最难熬的几天,守在他的床前,不停地和他讲话,我根本不敢去想外边的星星是否隐去,太阳是否升起。我怕残忍的时间,真的就这样匆匆过去,做最后的宣判。又会觉得时间真漫长啊,他怎么还不醒。多希望,他像以前一样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一脸不满,要我抱抱、揉揉头发才肯笑的眉眼弯弯,我多想念,他软软糯糯地叫我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