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者2——末日狂欢|01 相遇(2)

而从小如此照顾高灿的姐姐，他也已经有一整年没见了。高敏十岁从家里出来后，混迹多个行业，最终还是干了武器销售商。高灿定了定神，决定过完山洞里的三个月就去见姐姐。外面的大雪随着大风飘进了山洞，遇到温热的空气瞬间融化。被雪水覆盖的山洞门口形成了和内部地面不一样的深色。阳光好的日子细细看去，门口的地面还有些反光。这是融化的雪水重新凝结成冰。
高灿有些饥饿。夜里醒来，距离他上一顿饭已经12个小时。但是他没有食欲，口腔中蔓延着一股惨白的味道，舌头似乎都开始发胀。冬天的凌晨，夜色仍是漆黑。高灿很想出去走走，可是为了安全，只能滞留在山洞中。黑夜是最好的狙击时机，尤其是敌人在明，我在暗的时候。多年行走社会，高灿结下了不少仇家，即使是这样的冬日黑夜，几乎鲜有人埋伏，高灿仍然不敢冒这个险。火把燃烧的光芒上下蹿动，引领着他移动目光，他将之称为“视线训练”。在这个世界生存，身体的每一种感官都极为重要，所有的人都在竭尽所能将其充分发挥。而视觉是所有感官中用的最多也最重要的。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视觉，那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于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当然，所有的情况都有例外。那些为了弥补视觉缺陷，将听觉、嗅觉、触觉以及直觉超常发挥的人，也能反客为主。
眼睛的训练对于高灿而言已经是反射性的行为，他的大脑则思考着其他的东西。既然想好了下一个任务是见姐姐，他便开始构想如何展开。曾经与姐姐的见面都是那么随意，没有礼物，没有提前通知，没有谈心。每次他都是路过高敏的店铺时，走进，买上自己需要的武器装备，走人。就像普通的客人和商人，他们之间连一点“最近还好吗”的问候都没有。不是长时间的独自生活剥夺了他们的亲密，而是谈的越多，对彼此的担心就越多。寥寥几句的物件购买对话，已足够让他们知道彼此还活着。活着，很好。死了，也好。残酷的世界，死了，就从此可以真正安心的长眠了。而高敏并不允许高灿说死了也好这样的话。“这个世界的人死了，做鬼也会继续杀杀打打。反正都要战斗，不如活着。”
高灿和高敏之间的简单交集如今成了高灿的心头遗憾。他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有多次难关，有很多委屈，也有很多胜利和喜悦，他想讲给姐姐听，讲给这个仅仅只比自己大两岁，却总是蒙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可怕的东西，捂住他的耳朵不让他听可怕的声音的姐姐。
思考让高灿有些疲乏，他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正当他快要重新进入睡眠的时候，一阵脚步声惊醒了他。他条件反射地一跃而起，单膝触地，一手握住腰间的短枪。脚步声越来越近，踩着积雪的咔咔声明确地向着山洞而来。高灿没有熄灭火，他不能让自己的眼睛陷入黑暗。这样的黑夜，已经在外面行走的人比一直在亮光处的他更具有视觉优势。所以他不能熄灭这会暴露他位置的火焰。待到脚步声正好到山洞门口的时候，高灿放了一枪。对方迅速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