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故事》第一章

你哪里不舒服？医生坐在医桌前问。 
不知道。男子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回答。
那你觉得你得了什么病？医生又问。
老子好的很，就是进来看看。男子的目光一寸寸滑过墙壁，当他看见墙上挂着的几张证书时，目光一怔。
“这他妈居然是诺贝尔医学奖证书？不是只有一个叫屠什么的女的中国人拿过诺奖吗?你这证书伪造的吧？多少钱一张啊？”
医生点点头。男子冷笑一声，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不屑表情。“你还看不看病了?”医生的语气与寻常一般无二。
“呸，老子就是死也不要这种垃圾地方看病。你这垃圾店一看就没有营业执照，是不是？想老子不把这事捅条子那儿去就赶紧拿几个钱来孝敬你大爷我。”
男子贝齿微露，嘿嘿笑道。
“去吧，别在这里捣乱，这地方是我租人家的，弄坏东西我赔不起。”医生收起才刚拿出来的听诊器。“看你这样儿，以前肯定有过前科吧，去了是自投罗网。”
寒光一闪，男子手中多出一把小刀。“要钱还是要命？”他还是那个笑起来，露出一口亮晶晶的大白牙。
“这些钱给你，就当是我代牙膏厂给你的牙膏广告费。说实话，你的牙的确不错。”医生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男子。
“你他妈居然敢拿老子开玩笑？”男子抓住医生的衣领，把他用力往地上一掼。一阵轻微的玻璃碎裂声传了出来，医生的口袋里掉出一物。一叠百元大钞。
男子两眼放光，一把将那叠大钞像捞鲤鱼一样从地上捞起来，用口水粘粘手指一张张数了数数量。
“一万块，你这小白脸挺有油水的啊。唉呀，你的眼镜好像碎掉了呢。对不起啦，”男子从那叠大钞里挑出两张来扔到地上。“下次记得买副好点的眼镜，我的救苦救难好医生！”
男子收起那叠钞票，又往医生的肚子上补了一脚，才推开医馆的门潇洒地走了出去。
医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附近，发现有血流了出来。长叹一声，伸手拿过旁边的扫帚，将碎片扫干净。
“你要看多久的热闹才够啊师傅？”他突然喊道。
一个老人揭开帘子走出来，脚步生风。
“在看到被你打了之后才够，徒弟。”老人回答道。
“你为什么不还手？以我教你的功夫，要对付那个混混易如反掌。”师傅问。
“因为我是个医生，而伤人不是医生该做的事。”医生道。
“又是这个回答！”师傅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还记得你进我门下是怎么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