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千里,尽日空凝睇
●题目出自柳永《诉衷情近》。
●一篇超级短小的哑舍赵高×胡亥同人,献给媳妇儿~(别怕,cp不冷,我给你写)
●以下正文。
两千多年了。
大秦的盛况,仿佛还在昨日。
胡亥回忆起那个人,轻易地将皇位塞到他手中,又轻易地看着他毁掉这个王朝。
是那个人与父皇一手缔造的王朝。
他曾看到父皇将赵武灵王的冠帽赐予那人,那人笑着接过时的模样。
本该是了却了多年以来的一项执念,可他看上去并没有轻松一点,连笑意都未抵达眼底。
胡亥自认从未看清过那人的心。
他不愿猜测那人与父皇的关系。他只知道那个男人与他的父皇亲密无间。
直到他的父皇死去。
只有那一次,那个始终阴郁的男人似乎放下了什么。
赵高是父皇指定给他的夫子,可胡亥几乎从未从赵高身上感受到为人师长的温存指引。
那个人给他的教导从来都是冷冰冰的,透着看尽人事的荒凉。
绝对的冷漠与无情。
他并不喜欢那个男人给他的教导。
他爱他的皇兄,也很喜欢他的近侍孙朔。可赵高将他的喜欢与爱,一步步引上病态的偏执。
千年以后的胡亥,是惊惧着赵高的。
他并不知道赵高为什么要将他囚禁,为什么要“复活”孙朔,为什么要与甘毕之下一场玩弄世间的棋局……
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皇兄死去的那一夜,赵高会在那指引皇位的罗盘指向他时,竟喜不自胜般低笑起来,笑声低沉悠扬。
那是那个人第一次如此亲近着他,也是唯一一次。
那个人的吻阴凉而偏执,像沿着长满苔藓的墙根蜿蜒而上的蛇。
据说是游世的仙人为父皇炼制的、可长生不死的丹药被那人送入自己口中。
后来的记忆很模糊。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那人冷笑一声,自我耳语般道:“……天命不可违?可笑。”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又无法克制地隐隐渴望着接近。
那个男人,是带毒的曼陀罗,迷幻与恐怖之花。
毕竟在胡亥的记忆里,占据了不容动摇的地位。
但胡亥确实如他自己所料,从未了解过那人真正的内心。
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人曾因了他,于漫长的无望的岁月中,违悖天意为自己卜了一卦。
赵高把精巧的签筒直接扣到了地上,劲力太大,脆弱的竹筒干脆地碎裂,里面的竹签四散、飞乱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