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故事·十洲记(3)

周穆王时，西胡献昆吾割玉刀及夜光常满杯。刀长一尺，杯容量三升。刀切玉如切泥，杯为纯白色，夜晚能发光。天黑的时候将杯子拿出来放到中庭对着天，等到天亮水汁被子里就盈满了水。水甘甜香美，其实是神人之物。秦始皇时，西胡献切玉刀，却没有了常满杯。此胶来自凤麟洲，刀的出处必定是流洲，都是西海所有。
聚窟返魂香
聚窟洲在西海之中的西南方，面积三千里，北边距离昆仑山二十六万里，东岸距离我们大陆二十四万里。上面有很多真仙灵官，宫第门扉不可胜数。还有狮子、辟邪、凿齿、天鹿、长牙铜头铁额之兽。洲上有座大山，形似人鸟，因而得名人鸟山。山里多一种像枫木一类的树，花叶散发香气远飘数百里，名为反魂树。去扣树的时候，它能发出声音。就像群牛嘶吼，听的人都心震神骇。挖出它的木根，放在玉釜中煮，取出汁，用微火煎熬成黑糊状，做成丸，名叫惊精香，或叫震灵丸，或叫反生香，或叫震檀香，或叫人鸟精，或叫却死香。有六个名字，是灵物。香气远飘数百里，躺在地上的死人闻到香气就能复活不再死。用这香薰死人，更加灵验。
征和三年，武帝游安定，西胡月支国王遣使献上这种香四两，如雀蛋般大小，黑如桑椹，汉武帝因为此香非中国所有，就存到外库中。又献猛兽一头，形如两月大的小狗，似狸色黄。……汉武帝记恨使者出言不逊，想要拘押他。结果第二天却找不到那个使者和那只猛兽了。【有删节】
后来元封元年，长安城内得病的人达数千，其中大半都死了。汉武帝就拿月支神香在城内点燃，死了还没超过三天的人全都活了过来。香气三个月都没衰退，于是明白这是神物。将这香藏得更加隐蔽，后来还是丢了，检查盒子的封印没有动过的痕迹，里面却没香了。汉武帝愈加懊悔没有礼待使者，更加注重东方朔的遗言，自愧求李少君不够勤勉，为卫叔卿的离去感到惭愧【李少君是汉武帝遇到的会法术的方士，卫叔卿是汉武帝遇到的仙人】
。第二年，汉武帝崩于五祚宫，却丢失了月支国人进献的人鸟山震檀香（导致没法复活）。如果当初厚待使者。等到驾崩的时候，何愁没有神香使用呢？活该死了！
附一：沧海岛紫石宫
沧海岛在北海中，地方三千里，距离大陆二十一万里。北海四面环岛，每一面的岛屿各自长宽五千里，海水都是苍青色的，所以仙人称之为沧海。岛上全是大山积石，有名石、象八石、石脑石、桂英、流丹、黄子、石胆等百余种石头，都在岛上，吃了能长生成神仙。岛中有紫石宫，是九老仙的治所，仙官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