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旧仇恨（上）(3)

不一会，赫拉回来了，她后面蹒跚走过来两位拄着拐杖的老者。“凯特琳夫人，您好。”辛那提斯向她缓缓施了一礼，“我已接到了紫泉令。”
凯特琳说：“多谢老师了，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罗伯，但这里的局势同样刻不容缓。”
辛那提斯指着身旁另一位长老说：“兽人军队的事情就交给他好了，我想费扎尔是不敢违抗他的。”
说罢，他身边的老人禅微微地上前，向凯特琳深深作礼。凯特琳立刻上去搀扶。他抬起头来，出现在凯特琳面前的那张脸她都快认不出来了。马列·韦恩，一身黑羽披风下的韦恩，作为兽人却比人类更加瘦高，他的头上已布满苍苍白发，他的眼睛已浑浊不堪，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在他脸上似如刀割。
再见到韦恩，凯特琳的眼眶微微湿润了。
辛那提斯说：“夫人，我想里面的情况您能猜到几分吧。将军他带回了不祥的结果。”
“我不太愿意相信，但我能考虑到这一结果。”凯特琳望着大厅说。
韦恩这时说：“安第斯，脾性暴躁，关键时刻却能顾全大局。这些后生晚辈就让我来关照吧。”
他一步一步向大厅走去，费扎尔见到他，赶忙过来迎接道：“尊师，您怎么来了？”
韦恩没有看他。他好像突然有了精神，将手杖朝地面重重一杵，对一众兽人大声喝道：“所有人都退下！（兽语）”
“尊师，为什么要这样做！酋长的境况十分危机！”费扎尔诉求道。
“是酋长的命令？还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他的声音已苍老嘶哑如砂石摩擦，却响彻围场。他注意到了费扎尔受伤的耳朵，瞪着眼睛说：“费扎尔，你自作孽！”
韦恩毫不在乎兽人们的惊异：“他人既为无知，我不怨他。可你，你见证了我们的联合，也见证了联盟建立之初的悲剧[4]
，可你深知联盟的必要！七年前，你悲伤地与安第斯告别，这你忘了吗？现在他回来了，那个被我们奉为拯救故乡的英雄的人归来了。今天谁都没有资格对他评头论足。而你呢？我知道你是做了什么才使得他如此愤怒，被困在这森林里，你迷失了自己。你担心酋长的安危，就带几个侍卫守在这里好了。这么声势浩大，你以为酋长会因此而更加安全吗！若是惊动居民，联盟先前的基础将全部功亏一篑！所以现在马上撤兵！”韦恩说完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下巴上长长的白须随风散开着。
费扎尔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战刀。“尊师，”他兀自说道，“我明白您的感受，您不会忘记，我也深深记得。我会撤兵，一码归一码。但是尊师，这些年迷失了的不是我，而是安第斯。安第斯的仇，我永远记着，巴约一族都会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