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婶】关于我的邻居给我捡回来一个人类孩子这件事(4)

“骗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铺天盖地的“杀了她”之中，向我举起了剑。
水银和硫磺不能杀死我，但欺骗和背叛可以。
 
六．
我没有死在药研的剑下。
在骑士们和王子满载荣耀而归之后魔王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在魔法和药物下我身上由水银和硫磺留下的伤口很快愈合，在撕掉外层的死皮后又有新的皮肤长出来，它们像受伤之前一样光滑。
药研的剑留下的伤口却没有，在那之后有十年每个晚上我都能感受到它给我带来的疼痛，像是有虫子在上面撕咬腐肉。
“那个孩子很温柔，他没有伤到汝的要害。那一剑应该只是为了让骑士们以为汝已经死了。”疗养期间魔王曾用怜悯的口吻对我这么说，“吾等是拥有漫长生命的生物，而人类的寿命却短暂的可以忽略不计。别太靠近人类，他们会毁了汝。”
 
七．
附近的村庄再也没有人用魔女的故事吓唬孩子，因为他们默认魔女和她的龙一起死在了十几年前的一个雨天里。
现实情况是魔女还活着，和从前一样每天用坩埚煮着冒泡的魔药，接受着精灵邻居的恶作剧，只是再也没有收留过人类的孩子。
我将药研送给我的耳坠摘了下来，放在琉璃匣子中锁在了床头的柜子里。
每日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魔王的话就会在我的耳边回响。
我差点害死了自己。
我原谅的药研却无法原谅自己，作为魔女，我对一个人类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和精力，我一定是魔女界的耻辱。
 
八．
再一次的，我的门在雪夜中被敲响了。
我皱着眉头去开门，嘴中叫着“鹤丸国永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雪夜里敲我家的门”，然后在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后悔了。
门外的人抖落了身上的雪，摘下帽子露出少年的脸庞。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是少年的样子，紫色的眼睛闪着叫人醉心的宝石的光芒。
“哟，大将。”他说，“我把王位交给了哥哥，现在既不是王子也不是国王。”
他用力地抱住了我。
“那你愿意再收留一次我这个无家可归的魔女学徒吗？”
 
-Fin-
最后婶婶反思自己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把药研请进了屋
婶婶：甘做魔女界的耻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