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多米诺骨牌(2)

落地窗开着，靠近窗口的那片地板上都是水，水渍沿着女生纤细的足印一路拖到沙发附近，看这个水量，她大概在阳台那儿站了很久。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是三年前，我第七次恋爱失败的时候，也是一个雨天。
交往过七个女友，每次恋情结束都以被对方劈腿收场，这个世界上大概已经没有比我更悲惨的男人了吧？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经过一家杂货店时进去买了六瓶雪花和两包五香花生米准备回家连看十部恐怖电影来排遣积郁。
回家的路上，弥漫着深夜的孤独。雨声滴滴答答，像在写一首悲伤的情诗。
街道的转角有一个女生窝在垃圾桶旁边，浑身湿透，衣衫褴褛，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双手抱膝蹲在那里，颓废绝望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混在湿透的垃圾发酵出来的酸腐气之中。
在这个人情冷漠的世界，不去随便插手别人的事情似乎已经变成了活下去的准则。她可能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或者和男友吵架深夜买醉，再或者根本就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但是这些通通跟我没有关系。因为我只是一个碰巧路过这里，准备回家大醉一场的可怜人。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
但是当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轻轻抬头，那双墨绿色的瞳孔在瞬间就将我俘虏了。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子，用那把破旧但很大的黑色雨伞遮住我们两个人。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自己那一瞬间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我什么也没想。
“我的伞很大，还有一半的空间，可以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
“那么，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跟我回家。”
最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当她整个人一丝不挂，温暖湿润地从浴室里出来，走过来，用力勾住我的脖子贴住我的嘴唇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改变了。
我无力进行任何思考，她皮肤的味道是如此好闻，像是在泥土中盛开的燕子花。
第二天，我失神地望着一室荒唐，才突然找回了声音一般。
“还痛吗？”
她摇摇头
我痛苦着沙哑着问她：“你，你还是……为什么……”
“因为你有最后一张多米诺骨牌。”
这个回答让我措手不及：“什，什么？”
“哈哈哈。”
我一头雾水的样子逗笑了她，她小小的身子窝在被子里，柔软的被子盖住她的肩膀，她弯起嘴角，明媚地笑了，脸庞是如此的阳光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我俯下身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