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与时间(4)

龙舌兰中发出一种声音，像是一个人孤独时的喃喃自语。
seven身上一抖，往后退了两步，抬头一看，从树顶生出一条挂着茧状植物包裹的长枝，缓慢地降落到地面，迅速地展开包裹，从里面掉出来一个长发女人。
seven把那女人扶起来一看，竟是清钥。
奇怪的是，清钥的皮肤惨白中透出青色的光，面无血色，双眼没有眼珠和眼白，只是看上去像血月一般，有着红色的坑洼从眼球的内部透出来。
看着清钥的眼睛，seven感觉到一种十分熟悉的情绪从清钥的眼镜里传递到自己的眼中，穿过视神经感染了自己，但是那从清钥传来的情绪带着和清钥有联系的力量，那种力量是和seven从血隐红杉的死感受到的黑绿色力量相似的红黑色力量，它是清钥情绪的中心内容，也是清钥的情绪来源，当清钥传递进seven身体的能量情绪的外表一点点脱落，露出发着红光的黑色源头，seven无法理解它是什么，这让seven突然有点莫名的害怕。
但是对清钥的熟悉和感情依然促使她上前想和清钥说两句话，谁知清钥突然深呼吸一口气，用手朝seven使劲一挥，seven被一种从墙壁里穿透出来的磁场推动并浮在空中，又于瞬间摔落在地。
“你是什么？”清钥开口问seven，那声音像是有好几个清钥同时发出，每个字节的结束还伴着金属刮擦发出的伴奏。
“我是被制造出来代替你的合械人造人。”
“翁”
巨大的声波从龙舌兰中喷发而出，声音在seven听来就像是无数不同的声音念着无人能懂的咒语，每一句都不重复。
“啊！”seven被声波震荡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真正具有意义的合械战队早就不复存在了。你们只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那些所谓的组织也是在仗势欺人，他们掌握了他们自己发明的大数据推算，挟持每个人的信息，从中找到可被利用的蝼蚁，让他们知道个把细节，去做一些伤害有用之人的事情，去破坏生活细节，让人不知如何为人。等他们完成了杀死本体心灵的任务，本体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失去存在世上的理由，以各种方式死亡或消失，一旦本体消失了，合械战队的科技便被他们用来掩盖他们害人的事实。”
清钥上前两步，再次发动不明力量，把seven抓起来提到手里，又轻轻张开手，seven被清钥的怪力弹出去，重重地砸在墙壁上。
seven捂着胸口从墙坑里站起来，颤巍巍地对清钥说：
“清钥，你已经如此强大，这让我感到很高兴。也许我不背叛组织，你也不会有机会在这一刻出现。你我其实是一个共生体，不该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