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倩文·真人向】续 集（10）(4)

十八、（下）
午夜的酒吧总是交织着喧嚣与寂寞的光影。
“你就这么走了？”吴卓羲看着他沉默地喝下闷酒，皱起了眉。“为什么不和她解释？”
“解释有用吗？”他轻笑，反问道:“我能说什么？说其实我一直把千语当成她吗？可我却明明白白地知道她们是两个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可以自欺欺人却不能骗她。”
他想起了那天她平静而绝望的表情，往空杯中加满了酒，晃动杯身，看冰块在酒精中缓缓融化。他又何尝不想解释，告诉他自己有多爱她，多感激她，多遗憾错过了她。
“假如你还肯给我留一丝尊严。请你现在离开。”从背后传来的那句冰冷的话语却像利剑般刺进他跳动的心，正中要害，鲜血淋漓。第一次，他不知如何面对，或许自己能给的，只是一个她苦苦哀求的体面。所以当门内传来声响时，纵使万般不舍，他仍艰难地迈开了脚步。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还有与她重遇的一天。更没有想过，原来所有感情从开始就没有改变。可是…”他眯起眼，似乎想赶走眼前的迷蒙。“我要怎么跟她说，那个我给予一切的女孩，其实是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幻影。我给了所有我能给的，都只为换取那似曾相识的笑容。可如今，也正是因为这个伤害了她…”
“我想…她会明白的。”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丝自嘲：“我还有什么脸见她。当年在北京仍被她拒绝时，我就放弃了。放弃的那么轻易，当时我的甚至没有深究原因，只因为自己的受伤难过而赌气要活得更精彩，我要她看到没有了她我依然可以很好。我想她后悔，可笑的是…最终后悔的竟是我。”
吴卓羲不知道如何接话，他能清晰地看见兄弟眼中的痛苦与挣扎，他无从安慰，只得碰上酒杯，再把杯中酒一口喝下。
兄弟的作用或许是，你不开心时陪你同醉。
“呵。她会怎么看我…”林峰也干下一杯，酒精辣喉使他连声音都带着沙哑，“是我太幼稚和自私。我对不起千语，更配不上她的付出…可她怎么就不懂，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为什么，当初连一个做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
“峰少..你醉了。”吴卓羲见他一只手捂在胃上，不由得担心，他这付摸样似乎又回到当年那个在醉生梦死里喝到胃出血的状态。他伸手阻止林峰再往酒杯里添酒，“别想了，我送你回家吧。”
而他只是轻笑，片刻后又似有所觉悟地看着吴卓羲的眼睛问到“阿曦…你说..世界上有没有时光机？”
吴卓羲哑口无言。不等他回答，林峰却低下头，语调因痛苦而扭曲：“我知道…是我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