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2)

“对、对、对不起大人，以、以后我会注意的”。
“哦~以后子诚又要注意些什么呢？”杨宁的脸更加红了，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落月见杨宁如此，拨弄起水花，笑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呵呵呵，子诚你真是可爱，吾不过是在开玩笑，这么紧张干嘛~罢了罢了，吾饿了，去备一些酒菜吧。”
杨宁如获大释，道了句“是，大人，我这就去”，然后就赶忙溜走了。
落月看着那墨色身影的离去，眼中的柔和爱意丝毫不减，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这几日，耳边传来恶灵的哀鸣声越发骇人了，怕是要有变故发生了。
次日，端木落月身着一袭白袍，圣洁如雪，布料上还缀有几只紫色的蝴蝶。头发散落在肩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显得妩媚动人。
“子诚，天已凉了，今年的雪，不知何时会来。”不是疑问的语调，落月看着铜镜里的两人说道。长长的白色睫毛低垂着，似乎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撩动人心，看得杨宁也不由得愣住了。
“掌门，时辰已到”侍女传话的声音打破了这片静默的片刻美好。
落月抬起头，对上了杨宁的眸子，又是平日里那副微笑的模样，拿起法杖走向祭坛。
祭祀开始了，伴随着叮叮铃铃的音律，端木落月开始吟唱着世人听不懂的语言，他是在和神明对话。多亏了杨冥司的存在，消散恶灵，平衡天地，使得风调雨顺，百姓年年都能有好的收成。
人人都沉浸在灵力的温暖柔和中，却没有人能注意到祭坛上那人眉宇间的微蹙。
第二章
祭祀结束了。每一次祭祀，都是杨冥司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世间祈愿。
“大人，我做了一些饭菜，您吃些吧。”看着落月单薄的身子，杨宁实在是心疼。眼前这人是世间的最高点，是他景仰的人，是他想要一辈子誓死追随的落月大人，亦是他所爱之人。
落月自然更是深爱杨宁。每次祭祀前后，子诚都伴在他身边，像家人一般无二，甚是心安。
“子诚，你看，果真是瑞雪兆丰年，竟然在此刻下起了雪。多美啊，多么纯净。只不过，这怕是我见的最后一场雪了。子诚，如今世上只有你懂我，他人皆不知我意为何。”
“大人，您切莫要说这种话，怎么会是最后一场雪呢？！以后的一年、两年……无论多少年杨宁都要陪大人您一起温酒赏雪。”
“子诚，人生如酒，世事皆不可强求。就算是杨冥司端木落月，也不可以。”落月坐到桌前，吃了一口小菜，喝了一杯酒。“嗯，子诚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若是子诚能开一个食肆，那我便可以在后堂数钱了。”落月起身，坐到杨宁的身旁，双手抚着杨宁的脸庞，眼神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只不过这一次，杨宁竟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事实也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