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练笔】酸(2)

在他离开科学院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曾经拜访他，在他落脚的一个偏僻小旅馆里。
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自顾自的抽着烟斗，与维克托博士对峙在圆桌两边。
那个男人轻吐烟圈，说道：“好吧，维克托博士，我是没想到你会做如此叛道的研究。”
维克托博士眉头轻皱：“虔诚的凡人眼中只有上帝的光圈，他们是无法理解我的。”
那个男人干笑两声：“维克托，伊卡洛斯的翅膀在飞往太阳的途中就融化了。”
维克托博士不悦的说道：“奥本海默，你究竟是来找我干什么的。”
“来和你交换研究材料的。”奥本海默甩给维克托博士一些文件，全部都是手写稿，带着残酷的配图。“看看吧，我是为军方研究化学武器的专家，而你是‘复活尸体的假上帝’，如何，和我联手为国效力吧。”
维克托博士皱眉扫了几眼奥本海默的研究材料，标题写着“酸”。
“请回吧，博士，我的研究是不会运用在战争中的。”
奥本海默也不多言，站起了身走向门口，出门前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维克托博士。
“维克托，我的研究是融化人体的酸液武器，你的研究是复活人类的科学奇迹。但我的研究被贴上了保卫祖国抵御外敌的漂亮标签，而你只落得一个窃尸贼的称号，真是可笑呢不是吗？‘酸’就留给你了。”
奥本海默露出了意味不明的浅笑，走出了旅店。
 
维克托面前是一扇古旧的大门，轻轻推开，刺耳的吱嘎声拉开了故事的终章。
维克托调整了混乱的呼吸，但却无法掩盖自己狂跳的心声，与窗外已经落下的雨点奏响了最后的落幕曲。
实验室里采光极差，只有东西两扇窗户，屋里只点了两三盏油灯，昏暗的光线甚至无法照个大概，借助闪电的耀光，能够隐约的看见屋子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蠕动的物体。
“玛丽。”维克托开口道，嗓音低沉而无力。“我们初识也是在这样的雨夜，你这个淳朴善良的乡野姑娘，像是闪电般闯入了我那黑暗空洞的内心。”
“我们曾那样相爱，与你在一起时我甚至能够忘却一切不公与痛苦。”
“呃————啊啊————哈————啊————”
“可是，疾病却击倒了你。”
风声变得越来越大，楼外传来了村人的吵闹声。
“我如果不是科学家就好了，在你下葬的那一天，过去的所有记忆都回来了，我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做我能做的事。”
“呃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