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5)

    “
王上，对不起，是我毁了你本该安逸的人生，”慕容黎继续说道，“是我将你一同卷入这战火之中…”
    “
我便…惟愿这盛世长盛不衰，望王上永享喜乐…”
    “
别死，你别死，阿黎，你不要扔下我！”执明哭喊着。
    “
你别死…你别死…”执明不停地喃喃着这一句话，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嗜血成性、杀戮好战，执明只记得在某一天眼前突然出现了满目的红，它们是阿黎的血。
    后来…后来他好像杀了很多人，
    前任遖宿王的心腹——长史和夜枭一干人，还有骆珉、有左奕，甚至是仲堃仪和那十万大军……
    中垣统一了，瑶光最终还是归入天权。萧然留了下来，虽然天下已经平定，并无他的用武之地，但慕容黎曾说这也是时局命理，他还记得。
    方夜选择了离开。
    百姓们都称颂他是个励精图治的好君主，执明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浑浑噩噩的，每晚每晚都做着同样的梦，这个梦从漫天的羽琼花开始，又在一片血色中结束。午夜时分，他总是喊着“你别死”从梦中惊醒，而后一夜无眠。
    执明不知道自己究竟浑噩了多久，又是在什么时候清醒的，只记得，他清醒过来之时看到的是方夜交给他的阿黎留下之物。有阿黎在遖宿时为他所画的画像，也有那满是茶渍的他送给阿黎的画，还有包括燕支在内的四柄剑。
    执明看着眼前的两幅画，果然本王当初是该和太傅好好学学丹青的，他心想。
 
    “
阿黎，本王后来得知了当初你为这里取名‘向煦台’的真正用意，本想要找你兴师问罪，可是…”执明垂下了眼。
    “本王还免去了瑶光这些年的赋税，百姓们都休养生息”
    “
今年的羽琼花像是开得格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