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战争·第三章·白帝

眼前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这个无垠而空旷的世界。
扭曲的色块组成了一个无法描绘的画面，那么美，美得不可思议，又美得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一个画家能够画出这种景象，这种集美丽、丑陋、疯狂、和谐、荒诞不经、合情合理于一体的景象。永恒变化的色块，仿佛正展现出最宏大又最疯狂的世界。
“这里……是哪？！……”白彦飞茫然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又为何在此，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没有重量一般。就像是失重似得，他悬浮在这片空旷又美丽的世界中。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往何处去。
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些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他转过身去。
无数的色块聚集在一起，缠绕、扭曲、折叠、融合。渐渐地，一个通体放出柔和的白光，身后有一对巨大的白色光翼、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被不知名的布料包裹住的长发男子出现了。
男子身高近十八米，仿佛神像一般，浑身上下只能让人想出“完美”二字。
白彦飞忽然想出两千年年的一桩旧事来：汉光武帝刘秀的儿子汉明帝刘庄有一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通体放出金光的金人，醒来后上朝时，就问堂上的大臣们，让他们来给自己解梦。正好他的那个不受宠的信佛的同父异母弟弟楚王刘英也在，便给自己的哥哥解释说：“你大概是梦见佛了。我听天竺国来的大师说过，佛高一丈六尺，通体是黄金的颜色，头上有日月的光辉。佛给你托梦，是吉兆，你应该斋戒沐浴，派人去天竺国取经求佛。”然后汉明帝就派郎中蔡愔（yīn）和博士秦景等人去取经。随后，佛教大师竺法兰、迦叶摩腾带着写在贝多罗树叶上的佛经，用一匹白马载回了中国，并在洛阳城里修建了中国第一所佛寺——白马寺。
不过眼前的男子显然不是佛，谁见过有一头及膝长发的佛陀？“待你长发及腰，我也不信你的佛教。”白彦飞暗自吐槽。
“等等，这……这是……”白彦飞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尊高大的“神像”，努力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却惊愕地发现，这张脸是一片空白，一马平川，没有五官。
“神像”忽然低下了头，没有五官的脸似乎正在“俯视”着白彦飞。白彦飞感觉自己被盯住了。被一个没有眼睛的人盯住了，透着人说不出的诡异。
“白彦飞！”一声低沉的呼唤响起，声如洪钟，气势惊人。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尽管白彦飞确定是“神像”在发声。“神像”突然变得更诡异起来，他说话了。嗯，没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