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有惧
肆意,穿梭昼夜无忌。山水,修磨红白利器。
世间不太平,世间太不平。
杀生的人,又举刀自缢。
逐名之人,又碑林林立。
畏无惧,断了剑。
他若不存在,世间多太平。
他从不存在,世间太太平。
他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是睁眼,第二件事情是,问自己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是谁。”
浑浊的眼睛,仰视着昏暗的天空,他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他弄丢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身边有一柄剑,他不确定是他的,但既然在手边就姑且算是他的吧。
难道说,他是一个剑客?
那么,他是一个为钱而拿剑的杀手,还是一个仗义拔剑的豪侠?
他不知道。忘记了身份,他也忘记了之前的因果与善恶。他就像一个婴儿,爬出血泊,一身赤裸,懵懂无知的看着这个世界。虽然这么说,他与婴儿也有区别,婴儿将迈向成长,或罪恶,或善良;他已经饱经沧桑,如同那把剑,如同他已经烂掉的衣裳。
他环顾四周,是血迹与尸体的残骸,他下意识握紧身边的剑,思索着关于这番残忍景象的记忆。莫非,这些人都是他所杀?他是一个屠夫又或者魔头?他不记得了。
无论是身份,还是为何身处此地血泊中,甚至昨日他是否活过,他都不清楚。
面对这这种处境,首先他很冷静,这是很异于常人的,失去身份的他,还想活下去,就必须得冷静。用尽吃奶的力气,忍着头要裂开的疼痛,他只想起一个人的背影,还有一个名字:“魏无惧。”
难道说是一生的仇敌?他不清楚,只知道也许找到魏无惧,他就能想起他是谁。
拿剑的人在城楼下叫骂了三天。
没有一个人敢出城迎战。
这不是侵略,而是西北边城里的武者,对另一个王城里武者的挑衅。
拿剑的人有点疲惫了,是个牲口叫唤三天都会累的吐舌头,更何况是人。
虽然城外的茶水摊子,现在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天地,可烧水的老板也早就跑路回家。
口中干渴,腹中饥饿。
“我**们王城的先人喽!一群憨怂!没有胆尿包的憨怂!”
拿剑的人,好像并不优雅潇洒,更像是无赖叫骂脏话横溢的混货。
他的剑背在身后也没有威慑力,不像唱戏台上的剑那么明亮,看上去那么锋利,脏兮兮的锈迹斑斑,似乎就是一片破铁片,剑也是剑,并不像传说中侠客的剑,出鞘便是寒芒惊现,反而更像无赖的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