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错觉(六)(3)
与日俱增的嫉恨和自我嫌恶让明楼变得丧心病狂,终于有一天他逼着阿诚接受了自己的报复——
其实他并没有从中得到过任何所谓施虐的快感,甚至看着阿诚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他也会感到无法抑制的心痛,但是他停不下来,每次发情期过去后他都需要这种痛觉来平衡心里快要爆炸的屈辱感。
如此这般明楼又进入了另一种恶性循环,每当屈辱感短暂消失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心底对自己更深切的嫌恶。在那些无法自我面对的时候,他真的希望阿诚能生气离开,干脆就放任他一个人自生自灭算了......”
“我一直都不明白,”他忽然转了调子,贴着我的脸喃喃地问道:“明诚绝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就能牺牲尊严和底线的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忍让到那个地步呢?为什么呢?”
我闭眼沉默,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而他却固执地在我耳边不停地重复着“为什么”。
终于,我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努力以一个旁观者不带任何感情的疏离口吻解释道:“我想,撇开感情因素不谈,单单只是作为一个alpha,体谅包容一个情绪正处于人生最低谷的omega本就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按照你说的情况,明诚的痛苦是有期限的,而明楼需要承受的煎熬却是终生的,那么,无论是作为弟弟还是伴侣,不离不弃地替他分担难道不是责无旁贷的吗?”
他听完我的解释,头瞬时脱力般垂到我的肩窝里,过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问道:“累了吗?”鼻音重得很明显。
我摇摇头,“还好。”
“想不想喝点什么?”
“随便,跟你一样就可以了。”
听着他下床、开酒柜拿酒这一连串的声响,我悄悄蹭了蹭枕头的一角,果然,那一块是湿漉漉的。
这是他哭过的证据!
我必须当自己没发现他的情绪失控。
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心绪,自欺欺人的我坐起身等着接他拿过来的酒,嘴里又干又涩,的确是需要喝点东西来冲刷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