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trus同人古风长篇《世霜》第一章

一夜落雪。
次日，墙角的枝桠上都覆了白霜，北风一吹，那松软的雪被就纷纷扬扬地撒了下来，发出簌簌的声响。平日里就庄重的朱墙灰瓦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寂静。
几个侍从拥着轿子走过，缝了棉绒的短靴踩在雪上，发出的吱嘎声清晰可闻。
一位绝美的女子轻轻拨开轿帘，望了望外面的雪景。
这么大的雪，前不久从江南移过来的竹子怕是遭殃了。
昨晚回宫前，羽说了这么一句话。
几缕金丝透过墙角层叠的枝杈，自罅隙处洒落。薄纱轻笼，给这雾凇沆砀中的朱红更添几分神秘的华美。
女子没有言语，玉指轻落，轿帘便阖了起来。
不出多时听得落轿，随行的侍从连忙递了轿凳。那人从锦帘中探出身来，黑缎短靴在凳上轻轻一踮，身形如鸿羽般轻盈。
衣袂联翩，墨发飞舞，如暗夜昙花，兀自轻绽。
“父皇万安。”
女子躬身行礼。
羽将手中的朱笔搁在砚台上，微微颔首，示意她起身。
“芽衣，看看这个。”他递给她一份折子。
她瞥一眼案上已然燃尽的烛灯，熔化的蜡油顺着铜制台柱凝成了纹。
“昨夜批奏折晚了些，无碍。”
芽衣没有做声，接过奏折。
她本是沉静如水的性子，却难得的颦了颦眉。
“……臣念及戍边之卒忠于御国，特此上申拨白银万两作赏……”
落款，平阳王。
“准了这折子，倒也免得他再去祸害百姓。”羽自嘲般笑道。
“父皇为何对他如此纵容？”她开口，声音清冷。
“有些人，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羽敛起了笑意。
“关于此事，你可有想法？”
芽衣回眸看向窗外。
碎如糖霜的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洒，来时乘的轿子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
“平阳王是当下国中唯一的亲王，部众甚多，又把控西塞阳关，若轻举妄动逼其造反，单凭京城守军未必能抵挡。再者，即便能够平叛，若他率部众西通鞑靼，中原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羽点点头。
“罢了，先不谈这个。”
先前的惆怅一扫而空。
“鞑靼近日可有动作？”
“不曾。”
“他们倒也耐得住性子。”羽揭开案上的茶盏，晃了几下。
“依你来看，此次出征，谁当挂帅？”
“父皇已有定论，何必问儿臣。”
羽无奈地阖了茶盏。
“……这么说刈也快回朝了，那就再等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