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人物传】幽幽子:诗歌的吟唱,从人间,到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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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
“恭喜义清大人,诞者为一名女孩!家里又添一口。”
“恩。女孩子好啊,不会像吾弟和吾儿一样小时过于调皮,又可好教养。礼习到,才艺到,就够了啊。真是美丽啊。”父亲愣了一下,“先取个小名,花子罢!”
那天,是我来到人间的第一天,第一个时辰。我当时只是朦胧着眼,刚从黑暗走到光明的境界,一切都是新鲜的。屋里的烛光是个可恨的东西,它会刺痛我初睁的双眼,一时间不能看到我的父亲。竹推门没有关闭,春风拂起了幕布,透到了我的耳边。它捎来的,不只有暮雪后的寒意,还有父亲接连不断的话语长音。
就这样,我完成了初生的仪式,叔父在本阁内开我的庆生宴会,和他斩除匪徒的武士们也在一起谈欢。父亲没有久留,他来到了后室,照顾着我,念着那称之为和歌的东西。我不能理解它的意思,只能听着父亲那哑嗓子却温柔的声音缓缓入睡……
其实幼年对我来说过得很快。可能是因为能印象极深刻的东西很少罢,人生也显得那么短暂。在那过去的四五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中上一起。母上在那里洗衣除尘,我就在后室里摆弄装着若松的盆景。父亲在休勤的时候常常来后室陪我,吟唱和歌给我听。兄长倒是很不常见了,被父亲送到了友人藤原家里学习剑术,也是励志当一个像父亲一样的风光武士,箭无虚发罢。
到了后来某个春天,我学会了走路,母上带着我蹒跚到庭院。那是我第一次,凭着自己的力量,看到了院里的那棵樱花树。
这只是一棵普通的樱花树,也是初春时的夜里悄无声息地绽放,然后怡情的,就会有第二天的风和日丽。风神会为每一棵樱花树送上一阵风,那是祝贺它们新年初生的仪式,人们在庭院内开春的新生宴会,我们家也不例外。藤原家,平清盛辈父,宪康辈父都来参加,圣上也寄来了上好的清酒。父亲也会射箭表演,他能射下许多樱花花瓣,却又能准确地落入院中。在场没有不拍手叫好的。
樱花悬在空中,和风未曾不识相地停止过。粉色的蹄形花瓣点饰着云朵,蓝天成为了这幅绘卷最美的底色。我伸出手,接下一片落华,转身递给父亲。父亲笑了笑,把我的小手捧起,抬头看看,说了一句:“真是绮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