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远去(2)

    出人意料的是，威森很爽快地同意了。有人问他，如果叛党反扑应该怎么办。要说的是，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们不缺人才。他累了，传奇也是人，让他去吧。”
    现在威森还有很多事要做。第一，就是把那个投降的国王打发了。
    “您还好吗？”报信人问。
    “不好，结束了，都结束了。”国王的身体明显在颤抖，他感觉这么久了，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如果是梦就好了，就赶快醒来吧！
    “没事的，都一样的。”报信人说，“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想想，我曾侮辱过他！”国王终于说出了原因，“还能有什么好事。”
    报信人却没有答应。多年的相处让他们的心灵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相通。国王明白了。
    威森是人民的代表，而自己现在，是他的人民。
    多么伟大啊！国王的心情变得复杂，有羡慕和嫉妒。他不得不承认，威森是一个伟大的人，比自己伟大。自己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枚砂砾。是的，这种超然的伟岸，跟一个人的权势、地位，没有任何关系。
    威森的使者果然也来了。这位使者曾是国王的内仕，他很平静地说：“请离开吧。”
    “去哪？”国王问。
    “想去哪是你们的自由，这是一些钱。”
    “哦？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们。”国王的声音都颤抖了，除了激动之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就像一个农村的小伙子第一次看见了金碧辉煌的城市。这种包容一切的胸怀，这种超越常人的心智，强大得让人嫉妒。
    “没有什么好谢的，所有因战乱失去职业的人都会发钱。”内仕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走吧。”报信人说。
    就这样，一个人搀扶着另一个人，渐渐走进了新的世界。他们是新世界的人了。
    国王有详细的出生年月记载，但是没有死亡日期的记载。因为他是平民阶级了。这就是平民最大的悲哀——无人记得。
    也罢，总比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