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拯救世界·第一幕(4)

 
“那点蛛丝马迹是我故意留给你的，”贴在我耳边的那个声音这么说着，“就是为了一劳永逸地干掉你。但我还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无所顾忌。”
 
“因为干掉你只是顺手的事情，是娱乐项目。劫机才是我得到的任务。”
 
“是么？那你真应该好好办正事，以免耽误了任务，还丢掉了性命。”
 
“你敢杀我？这飞机上到处都是我的人。”
 
“抱歉，我真的敢。因为你的人里有卧底，而我有朋友也在这里，同样不止一两个。”
 
“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甚至连一个词都吐不出来。没人能在气管被切开的状态下说话。
 
这感觉果然很疼，不过并不是我感受过的最强烈的疼痛。相比于以前经历过的种种，如今致死的这一次反倒显得格外轻松。
 
“你应该知道，我逃离组织就是因为你这样的疯子太多。但你应该也知道，我其实不想杀你，上次就只斩断了你的左手。因为我总觉得，你这个人本质并不坏，只是被压力压垮了人性的底线。我总觉得你能恢复到当年那个善良的样子……”
 
呵呵。
 
这混蛋废话真多。
 
况且周围这么多人，他就不懂得给死者留点隐私么？什么叫“当年那个善良的样子”？简直搞笑……我很想吐槽，可惜不仅没法说话，躯体似乎也越来越冷了。眼皮愈发沉重，视野也渐渐沉入了黑暗。
 
我倒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血和别人的血混在一起，肆意流淌着。
 
我彻底陷入了黑暗。
 
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似乎都消失了。但就是在这样的状态里，我却听到了一句话：
 
“表现非常不错。但也正因为你表现太好了，所以抱歉，待会的测试环节会稍微仔细一点。”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
 
我醒来的时候，又是新一天的清晨。
 
该上班了。
 
我起床的时候，天色还暗着。黑夜与白昼的分界线藏进了我嘴里的牙膏泡沫，也在充满了微小气泡的自来水中。当它们混在一起冲进城市的排水系统之时，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