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拯救世界·第二幕(9)

 
父亲瞪着面前那个熟识已久的朋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的双手颤抖着，像是提前患了帕金森。在我的印象里，当年公司被判定破产清算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震惊失态。他垂下头，喃喃自语：“凤凰集团……”
 
“对，凤凰集团。你一定还记得当年给你领投第一轮，把你推上人生巅峰的，正是我们凤凰集团。从那时起，我就埋在你身边了。”
 
父亲没有抬头，让人无从看清他的表情。可他的声音，分明在打颤：“凤凰集团一直都在监控我？”
 
“那当然，这是我的职责。虽然你的公司破产了，可是我知道，一大堆研究资料和那个人工智能，都还在你的手里。我们董事会觉得以你的思路，未尝不可能成功，所以给我的命令就是继续潜伏。”
 
“原来是这样……”
 
“好了，我已经很诚实地解释完了，现在咱们也该干点正事。谭翼，躺上去吧。”这家伙右手持枪，左手往背后的脑机连接仪一指。
 
父亲猛然抬头：“你想干什么！”
 
“谭先生，你必须跟我们走，包括你的研究成果。但你的儿子，我们并不打算带走。如果你不想看到毁尸灭迹的话，那就把他的记忆消除吧。正好，我们需要一个实验品。”
 
我的记忆？
 
我在真实世界里的记忆？
 
我盯着面前那个小小的、黑黑的枪口，脑子里一团乱麻。
 
父亲有些艰难地喘了两口气：“可对于记忆的精确操作，需要很多……”
 
“我知道需要时间，所以没必要把他关于你的记忆都删掉，谭先生，你只要把今晚的记忆都删掉就可以了。今天晚上的记忆，从他下班的那一刻到现在，应该还来不及形成稳定结构。就这一段，删掉。”
 
话音未落，忽然有一把枪抵住了我的后背。
 
身后的陌生人笑着说道：“请躺上去吧，躺到那个连接仪上。”
 
父亲盯着我，眼眶通红，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的背后，同样紧贴着另一个枪口。
 
那个“忠心耿耿的助手”此刻望着他，微微眯了眯眼，郑重道：“你要明白，这项技术的分量实在太重了，你根本承担不起。我现在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儿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