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瞑传记:终焉》前传一(17)
“晓乐姐,你好耀眼啊~。”
坐在病床上的白墨,很平常的用双手捂住大半的脸,做出被刺目的阳光闪到的样子。
口头上,却满是玩笑的意味,故意不让气氛僵硬。
放下用来抱着写字板的左手臂,洪晓乐空出没拿任何东西,空空如也的右手,搭在透过粉红护士装的纹路,依稀可见的纤细腰肢上。
眉头压下一道横,她叹了口气,说道:“小墨啊,你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溜了!我现在没有和你玩闹的心情。”
“一年,你只有最后一年的时间可活了,知道吗?这是很令人绝望的事情,会有许多人为此伤心的。”
望着面色发黑的洪晓乐,白墨不知为什么并没感觉到任何的奇怪、悲伤和茫然等复杂的情绪。
他无言的摇摇头,心里不是去否定什么,而是挥散那些脑中所想的不好因素,去接受一切。
白墨挑起眉毛,睁大眼睛,抿起一丝开怀的笑意,在嘴边上扬。
“我这一生,克父克母,克一切美好的事物。一个幸福的家庭,被年幼不懂事的我给毁了。很多人因我而不幸,我就是个天生的丧门星,被亲族摒弃。”
“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就经历过了数不清的世故冷暖;只有,一位相伴至今的奶奶对我好。”
“本以为,我和奶奶,再也见不到那些寒心的人和事了,可以,活得更好一些。可现实,总是残酷的没有人情味。”
“因为,身份低下,穷苦没钱,以及,我笨笨的脑子,一直,受到周围人的鄙视与厌弃。那倒也没什么,我都忍了!”
站在病床跟前的洪晓乐,却不这么想,她觉得这样不好,这些事是不对的,但,也没有马上提出自己的意见。
因为,这个社会本身就很复杂黑暗,不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就能改变。有时候,不是所有人,都能从火坑里,爬起继续向上,攀岩到出口。
洪晓乐将这些都憋在心里,静静地听着平常少语的白墨,向她吐露心扉,叙述着他那些不为人知的心酸经历。
低微着头的白墨,则注视着眼前,盖在自己身上,洁白起伏的被单,怔怔出神。
但话言却不曾停下,而是继续说着:“可我,依旧逃不过命运之神的捉弄。才高一,就换上了这种绝症,现在,你又告诉我,我只有一年的生命,怕是换了其他人,早就精神错乱,崩溃了吧!”
“而我这样放得开,还能和晓乐姐你,像这样平常的交流,某种意义上,我也真是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