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 第二章(4)

小六把野鸡收拾干净，把野蘑菇、野葱、一半的枸杞和花椒填到野鸡肚子里，涂好盐巴，用大叶子把整只的野鸡包好，封进黄泥里，埋到篝火下。
小六又动作麻利地架了个简单的灶台，砍到了几根直径一指长的竹子，在上面开了个洞熬野蘑菇山鸡内脏汤。
十七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双臂抱着下巴，沉默的看着她忙碌，小六边用竹勺搅拌着汤，边笑着说：“我在山里混了好几年，能吃的，不能吃的我都吃过，在山里跟着我，保你吃得好！”
算着时间到了，小六把烧的坚硬的泥块拨拉出来，却不敢同手去碰。十七直接下手，似乎根本不怕烫。小六见状下了一跳，刚准备阻止却见十七似乎没事，欲言又止。
小六啃着自己的那份，边吃边看十七，十七依旧是往常那样，一举一动都透着简洁，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东西一点挑剔也没有，无论是花椒还是野葱，甚至连鸡骨头都吃了下去…
小六怅然地叹了口气，“十七，你迟早会离开。”
十七抬头看她，过了很久，似乎做出的很大的决定，“这里很好，不离开。”
小六笑笑，喝完蘑菇汤，到溪水边去洗手淑嘴。
清晨，小六起来，十七已经生好火，烧好热水，眼睛盯着火苗。小六把昨夜剩下的山鸡剁成块，放进热水里煮成汤，从背筐里拿出了大饼，和十七一人一半，就着热汤吃完，灭了篝火，继续爬山。
小六带着十七，一路走一路寻找草药，一般的草药不采，只有那些不常见的，他才会小心摘下，放进背筐。接连着走了三天，他们已经进入了深山。
 
小六蹲在地上，盯着一小坨动物粪便，还有一旁的动物胶脚印，眉头蹙着，好似有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十七背着他们所有的家当，沉默地看着他。
小六想了一会，站起来说：“你且在这等我，我要独自去找个东西。”
十七没有点头。
小小走，他也走。
小六瞪他，“你要听我的话，如果不听，我就不要你了。”
十七沉默地凝视他，从树梢漏下的一缕阳光，清晰地照进他左眼里，经过阳光的照射，竟显现出淡淡的红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四目对视，气氛有些不太对，小六微微有些脸红，赶紧转开视线，走近两步，想拉十七衣角，“十七最乖了，又听话又能干，我不会不要你。不让你去，不是因为有危险，而是那东西太机灵，一点动静就会惊走它。只能我一个人去，你在这等我，我若是捉不到它就立刻回来。”
小六歪着头，浅浅的笑着看十七，十七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