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龙族》同人——短篇·索伦之眼(2)

“你能轻易舍弃20年来的成果吗？叶菲姆。”尼科诺夫扭头盯着叶菲姆，视线仿佛要把他击穿。
“当然不能。”叶菲姆笑了，“为了《地球望远镜》计划我付出了二十年，我一天天看着那个洞不断变大变深，渴望着有朝一它能够击穿地壳并告诉我地壳下面埋藏着什么。但是当地壳的大门离我们仅仅咫尺，祖国却勒令我们停止与计划相关的一切研究钻探活动。……我今天收拾了一天的行李和研究资料，我的工作到此结束了，明天我将会乘火车离开这里，来这里只是想和你道别，我的同志。”
尼科诺夫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话到嘴却边变成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可能会到其他的机构做事吧，不必担心。”叶菲姆空虚地笑着，“再见了，我的朋友。这位同志的酒我请了，不必找了。”
叶菲姆把数张钞票拍到桌面上，举起杯子敬了尼科诺夫后把半杯烈酒倒进喉咙里，然后他拿起椅背上的大衣穿好走了。
“Прощай, мой друг”尼科诺夫低声说。(再见！我的朋友！)
入夜，狂风挥舞着暴雪，气温骤降超过二十度，普通人就算穿着数件保暖服也无法获得多余的热量。
叶菲姆博士独自走在雪原上，厚厚的大衣把他包裹的像头棕熊。他一步一步走向钻井，深深的脚印印了一路，他为了这口井付出了二十年，半生的心血，结果只是一帮笑里藏刀的老政客打出子虚乌有的资金问题而不了了之。所有参与计划的人都能拿出一打资料证实祖国给予的资金与他们的研究成果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渐渐的，一个直径二百多米的深渊巨口展现在他的面前，漆黑的钻井就像黑曜石一样镶在雪原上，在叶菲姆眼中它是那么美，它是他们努力的结晶，就像他们的孩子，但或许钻井底部埋藏的巨大宝藏从明天开始就会成为历史。
叶菲姆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十年前死于车祸。
“我来了，伊娃，妮娜。”他对着地狱之门轻声喃呢。
《地球望远镜》计划结束前夜，研究部门的叶菲姆博士从深达一万两千米的科拉钻井井口一跃而下。
如同所有故事传说中叙述的情况相同，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却往往意味噩梦的开端。地下八千米的钻井平台穹顶，叶菲姆博士的肢体横飞破散，血肉和骨头在钢板上撞击出爆炸般的响声，血肉喷溅如同鲜花绽放。深渊的尽头，那个曾经以为研究就是一切的男人，瞳孔里映照的确实黄昏边的长椅上妻子怀抱着女儿教她唱歌。原来是这样地狱炙热得让人痛苦，片刻过后，一小块冰融化成水砸在血泊上激起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