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首搭档，你我哑语开场

        「张云雷，你紧张吗？」
       「杨九郎，你快点儿的！」定好了今儿晚上他俩搭档首登台的，偏偏一早上杨九郎突然开始跑肚拉稀，听见搭档喊他，也只能在心里嘟囔，这都拉了三趟了，我快不起来了，别说快，我站起来都费劲啊。
       等再一次站在搭档面前，杨九郎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再一次向张云雷确认道，「咱晚上真的说《学哑语》吗？定了不改了吧？」「你看你现在这样儿，还改什么呀，咱俩这段儿最熟，今天主要求稳，别第一回合作给自己搁台上了。」
      「你拉完这回能坚持多久啊，快抓紧时间对一遍词儿。」张云雷催促着，杨九郎心中却还是直打鼓。「张云雷，你紧张吗？」听杨九郎啰啰嗦嗦了一上午，张云雷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对着杨九郎语气强硬，「紧张紧张，你紧张管个屁用！一上午你搁厕所进进出出的，谁看见你谁都紧张。你就不能把屁股放凳子上坐会儿？你弄这阵仗不影响别的师兄弟准备吗？」心中的火无来由地发泄了一半，看着搭档低垂的头和无处安放的手，张云雷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心想我在这儿跟他发什么火啊，人家紧张还不是因为第一次合作想好好表现，这周围还不少师兄弟看着，他本来就挺自卑，觉着不如别人来得早会得多，我干嘛非在这儿说他啊。想到这里，马上又变得温声细语，让杨九郎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出去拿了两瓶水，边聊着各自对晚上演出的想法，拼凑出一些细节。
       「非要说我是一线天吗？」杨九郎瘪瘪嘴，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不过还没人这么给起过外号。「你拿手机照照，你往台上一站，最大的特点就是这双眼啊，我那么一说，观众肯定能记住你。」杨九郎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还是人有经验啊，不愧是打小就登台演出的，想到这儿，杨九郎思绪有些飘了，从前多亮的嗓子啊，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等回过神儿来，张云雷自个儿正美呢，杨九郎从刚才自己脑中伤春悲秋的故事里把背景音拽回来，才明白张云雷给自己设计的舞台效果，「啊，你真要这么演啊？」
       马上要上台了，杨九郎在后台根本坐不住，水也没敢喝，饭就扒拉了几口，站那儿抓耳挠腮的，自己紧张地心跳都要破二百了，却也不敢跟张云雷搭话，更不敢问他紧张吗。终于听见报幕，俩人上台，从自我介绍到入正活，半个多小时后终于顺利演完，鞠躬下台，杨九郎腿都是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