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慕渊(3)

走路，只是想走路而已……
我只是想走路而已……
简慕渊跪在一座独木桥上，悬在两座山的中间。独木桥的两段摇摇欲坠。
只要我站起来，那就可以离开了。
但他的手动不了，没法把自己撑起来。
简慕渊却发现自己的腿能够动了。
用以前熟悉的力气去将自己的左腿收起来，膝盖立马抵达了胸口，重心向右，便从右边掉下了深渊。
又一次到了上面，这次缓缓的收起自己的左腿，重心缓缓向右，于是又向左移。
这一次稳住了，慢慢的将右腿收起来。
“砰！”这一次独木桥断了，看向下面深不见底的阴暗，内心是崩溃的。
………………
每一次上去，简慕渊都是在站起来时独木桥断了，终于在一次迈出一步时断了。
之后再上去时，手上的力气开始慢慢的回复，但腿上的力气却慢慢的消失。小腿又开始慢慢的萎缩，直到只剩下骨头为止，没有一丝肌肉，比之前坐着还要难受。
简慕渊不动了。
他不敢动了。
他不愿意动了。
简慕渊，
慕渊。
我到底是深处深渊但羡慕光明，
还是羡慕光明但奈何深处深渊?
一个站着的自己，一个跪着的自己。
到底那个才是自己?
简慕渊跪着，简慕渊站着。
站着的又跪了下去，跪下的又站了起来。
“我是……废物吗?”“你是。你现在跪着。”王凌灵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你想要站着。”流珠的声音传来。
“……我是跪着站着，有什么区别吗?跪着是我，站着是我。”
那大不了，坐着吧，和现在一样。
“嗯……”简慕渊的呻吟响起时，王云亭也站了起来，“感觉怎样?”“……你和三姐问一样的问题有意思吗？”
“桑桑呢?她干嘛不在你身边?”“她去给三姐上妆了，没事儿。”
“你小子又变胖了，大爷我把你背回来真是累人。”“大姐给你说个事儿，二哥他在现世的药店给我买药的时候还在给我找嫂子……”
“……那个……小孩子说话注意点儿啊……”
“李！澈！你！给！我！过！来！！”
“姐姐姐，别别别！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就是因为把他拖过来，所以就这样了……”
“来，我们出来慢慢聊。”“姐，我……”
待王云亭和李澈出去之后，简慕渊想不用手就直接起来，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可以用手了，就准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