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江澄同人·半文言版』碗盈澄心
小暑,雾泽长漫坞于梦胧之际。收帘,晨起。放眼湖中,皆黄蕊荷莲。或如晓霞,或若月白。妍态异绝,然无一不亭亭净植如豆蔻少女,风姿绰约而馨黁沁人。
似曾相识之景,惟童稚时。尝伴婴赤脯做游鲦,以水为天。过浮萍,窃莲蓬。闹于采采花盏之间,并肩与朗朗乾坤之中。笑生双脸。淋漓嬉戏毕,尝吮一口莲藕骨汤,亦唤一声厌离阿姐。尝骑于父肩而欣欣然,亦畏于母斥而惶惶然。郁结心田。
追忆过眼云烟,静伫久之而神不觉。当时是,甥再呵,方呀然惊醒。身移,无可奈何空挂念。
嫡姐留幼孤一,名金凌,字取如兰,顽傲乖戾,须多加看严。凌常往来于云梦、兰陵。每比至云梦,小宿几日,今日是也。
与之对坐桌前。凌问:昨日有果否?紫电应否?不停否?
紫电,双亲之遗也,笞状似婴之人不胜数。日复一日,皆无果无应。魏婴者,手足也,亦谋灭至亲之害也。三问己身,如何取断?错哉,赦免婴之过也。痛哉,躬身剜割手足也。既与婴为方圆枘凿之况,并心间怨转千回,如何教人不取其后焉?故如今作肆意鞭笞之势,是恨生之故也,亦是保全之愿也。
凌问:不唤我字,何故?
缄默三息,择言而骂曰:修习未及,无理谈不足挂齿之事!
然,口是心非也。世人皆谕温存多惹人恋,谁知无常世事,云梦江氏祸起萧墙,宛如一戏。筚路蓝缕,几多酸苦,俱咽腹中。
世人皆知含光君问灵十三载,谁见得江氏家主守陈情十三年*。
送凌归时,既夜半。使婢子上莲藕排骨一碗,满口生津,不似昔年味。
且道这厌恨离别的,乃撒手归去。嫁做人妇,年华悉付东流,送去再别。那无需羡慕的,却叫人歆妒。李代桃僵,欺瞒苦衷难言,相还相欠。
忿恚上心,孤孤凄凄冷冷寂寂。复临坞,或自哂双杰,或自讽难言。倏忽仰天大笑于孑然天地间,亦于沉沉深晚泫吟不成声。惟一人耳。
*:摘自网络 封面图片来自魔道官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