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限的生命(2)

“被……被录下来？”大伟停下往前冲的脚步，看着前方地面上的黑点，自语着，突然发现自己正站在父亲的尸体旁。
“你改变了一件事，父亲走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哦。”一阵悦儿的语音在大伟的脑袋里炸开了。
“啊！”大伟抱着头，失控地大声嚎叫着，他用手捂住耳朵，却依然能听见那个诡异，悦耳的女声：“无论你想做什么，现在都可以哟，你们都是我身上的肉，我的肉是我的，我想怎么长，都可以哟。你所想既是我所想，是我想让肉这样生长，所以你出现了，你变成了这样。你在这里……”
大伟晕了过去。
莫斯顿蹲坐在摄像看不到的第三个墙角，看了大伟一眼，转身站起来，顺着没有录像的那一侧墙，背贴着墙面侧身离开了。
天色渐晚，工厂外下起了小雨。
阴冷的风将如水透凉的空气送入工厂的门缝，大伟被这袭人的寒意唤醒。
父亲去世的记忆和一些叙述过程的替代记忆柔和在一起，大伟没有感觉到不自然，他理所当然地背起父亲的尸体，离开了工场，朝场外的一辆看上去很熟悉的车走去。
一个熟悉的意识用感觉告诉大伟，钥匙在大伟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自己是来接父亲的。而不是在别的什么已经记不清的地方，做着不知道的事。只是父亲不小心在某个自己不知道的任务中丧生，所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替父亲收尸。
大伟顶着越下越大的雨。把被淋湿了的父亲的尸体扛到车后座上躺下，关上后车门的瞬间，父亲仿佛对大伟笑了一下，大伟吓得跌坐在地上，听见一阵女声愉快的笑道：“父亲，生命的播种者，生命成长了，获得了所谓的你，你会共享你存在的意义吗？你和别人真的没有不同吗？如果有一种声波只有女人能在接收后产生正确的反应，你会对能理解这件事的女生产生厌恶吗？你会把她当做女权吗？她会因此得不到爱吗？人，是什么？象限的生命除了是集体无意识和星球的共振相结合之外，还被什么所维持着？”
“闭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你没看到我现在经历了什么吗？滚开！滚！你这个怪物！滚开！”大伟怒吼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不停地回荡分化瓦解消失。
碰！
大伟坐上前驾驶座，发动汽车，往研究所外租的一间房子驶去。
莫斯顿躲在一堆铁料后面，面无表情地目送大伟离开，脸上露出了不明意义的微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