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牛郎(2)

   他想亲手杀了那个欺骗了整个部族的疯子，他不知道城亡那日那个疯子有没有活下来，也许被城墙压死了，又或许被拥挤的人群挤死了也说不定，‘如果他还活着，我······’少年喃喃说着，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炽烈的狂热光芒，那些一丝丝炽热的欲望交织成一条条火红的脉络，布满了少年的眼，‘那么多的怪虫，恐怕是被吃的连裤衩都不剩了’想到这里，少年眼中那一条条火红色的脉络渐渐隐去。重新变回平淡无奇的灰褐色。
   一边担忧那男人能不能活下去，活到被自己亲手杀死，一边又希望那男人早已死去，和那座城中所有人一样，死的干干净净，屁尿不留。
  这也大概是疯子对于另一个人矛盾的，变相的对于残存族人的感情了吧。
  去他妈的，少年啐了一口唾沫，突然爆了句粗口，‘那群混蛋玩意死完了才好，老子早就看那群假借法庭名义骚扰大妈的孙子不顺眼了啊’。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要饿死了，还是回王宫看看有没有剩下什么纪念品”
  扣下那些曾镶嵌在王冠之间和犹大一样对于少年曾高高在上的石头，这是他在已经破落的王宫中，唯一能找到的他认为值钱的玩意，是从没能逃走的侍卫身上搜出的东西。
“这东西上面的血都结痂了，等会还要拿热水烫烫，烫裂了咋办，哟，要说是犹大戴过的，果然没那么容易坏’
 少年一边想，一边把洗过的石头塞进怀里，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活着的人，满城被吃的，连尸体里的肠子都吃光了，剩下累累白骨。
‘听闻东方有一座座巨大的城池，黑色的巨大木偶守立在城池之中，奇异的珍兽长着巨大的羽翅，一展翅就红羽遍天’
这是那个据说曾从东方而来的男人，告诉少年的话。
而今我想去看看，少年不在意男人曾欺骗整个部族，他想去找到那黑色的巨大木偶，他想去远方看看是否还有在那场洪水滔天的灭世灾难中活下来的国，他甚至想替，那个男人报仇。
罪城幸存的少年，拿着犹大破落王冠的源石，去寻觅虚无缥缈的国度。
废城之墟，焦土之上。
‘城中所有方舟存活生命已剿灭，’
  重复
‘城中所有方舟存活生命已剿灭。’
狮身人首的立足生物，正在这片废墟之上喃喃自语。
嘿，小狗儿，抓住你了，立足生物一怔，身体便被缠上一条条黑色藤蔓，藤蔓迅速肿起，随之而来的是立足生物身体的迅速老化龟裂，无声无息，化为尘土自由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