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传 第三回(6)

  雨水暂歇，清雨过后的天际线从忧郁的宝蓝灰成了乍晴的金黄，雨后的海洲城中，不知是菜田的芫荽儿，小豆儿，胡椒粒儿，姜碎儿的味道是否，飘来了一阵让人欢呼雀跃的眩晕，那明亮而温暖的空气在雨后的阳光下弥漫着，给着人们兼弥兼离的感觉。道旁的两枝胡柳也略带嫣红，映照着这春绿。
  “那可真是麻烦了。”皇甫有些头痛，门窗上的黄泥积着有些难堪，店家的小姐上来道歉，在外擦拭着那本就刮花的水晶，小丫头累的满头大汗，但还是如同蚂蚁一般的勤劳忙碌。
  “不知道，有哪一位有些军队的关系。”皇甫虽说心中有些难处，但表面上还是那么的自然随意，“借调来十名士卒，那就好了。”
  “借调士卒，或许我有些法子。”姽婳走了上来，满脸灿烂微笑，似乎得到了什么好奇遇。
  “这笑容...”这是令人恐惧的笑容，让人不想猜疑这笑容后的本质，但却想要探寻这面具后的人，是谁。这假笑背后存在的存在，不知是洪荒巨兽，还是深渊入口。
  “是阿尼姆斯的（animus）的投射？！女性背后的精神指导者的概念，所有女人的男人和偶像，荣格的魔偶。”迪尔姆多的笑容停滞了，就算是在那无数星辰的面前，那深渊还是展开着，面对着任何浩大，深渊都不会在意吧？
  “这回大发了。”迪尔姆多当机立断，立刻低下了头去。“皇甫！你不会认为你可能在完美的阳性面前幸存吧？我就想不会那么简单，女人学什么泰拳啊喂。”
  “为什么不敢看我呢？”绝望的安宁正在此处。
  “算了，姽婳，你应该还抱有自己的自我意识吧？”迪尔姆多低头问到，声音自然弱了几分。
  “我还在。”那绝望的深渊，世界的黑暗，男人的黑暗，女性的绝对要素终于褪去了，似乎无穷的时光，将那个男人抹去了。
  “和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站在一起，就算是你们也算不了什么了吧。”姽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那黑暗并没有完全退去，只是这里还有着命运的船标指引着他们而已。“记住，以后不要看我的眼睛了。”那黑色的眼球中，存在着是一个遥远彼方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