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汤汤

沙场的风刺的人疼，带血的疼。
马背上的人，看着地上那个伤痕累累，用长枪支撑着自己不倒下的男人。
“投降吗？”
“单羽旌，你个卑鄙小人！枉二哥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勾结有蛮氏设计陷害他！”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满身血污，看上去约莫十七岁的男儿。他扶着男人，可惜力不从心，毕竟自己伤的也不轻。略显稚气的脸上带着气愤冲着马背上的男人吼道。
“阿五”，男人轻声呵住了这个名为虚五的男儿。然后，静静地看着马背上的男人，像是想从他眼神中看出什么来。
“若是投降，我自会向嘉司禀报，饶你们不死”。听了虚五的话，马背上的人并没有什么表示。
虚五听了这话，又想辱骂一番。正欲开口，却被男人拦了下来。男人用手挡在了虚五的胸前，低着头，像是在强忍着身上的伤，他撑着长枪，一步一步走向马背上的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嘉司说过，投降者一律轻饶。”
“我是问你，元宵节那晚，你在长街说的，可是真的？”
闻言，马背上的人身体一震，眼神忽而有些闪躲。“长街说的话，太多了，本将军记不清了。”
“你是有蛮氏的将军，来孟顼做卧底，与嘉司里应外合，攻陷隐谷关，我不怪你欺我。乱世纷争，从由不得你我；今**杀我将士，我不恼你，兵家诡道，是我技不如人。我只问你，元宵那晚，你说的话，可是真心？”男人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此时的他，没有了沙场浴血的戾气，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一丝……期望？
“本将军……记不清了。”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不禁笑了起来，笑里仿佛带着伤口流出的血。“果真……子皿说得对，这是个赌，而输的人定会是我。单羽旌，孟顼的主力部队尚存，不刻时便会包围隐谷关，你出不去了。”男人有些撑不住了，半跪在地，眼睛却还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说出最后一句话，眼角的泪滑落脸颊，染上了血迹。
闻言，马背上的人眉头微蹙，身后的将领们纷纷看向四周山头。
“羽旌，花灯哪里好看了。”铿锵，随着长枪碰撞地面的声音，男人终于撑不住倒下去了，长枪落地，红樱纷舞。
听到这句话，马背上的人一怔，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眼睛有些湿润，最后，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冰凉的盔甲上。
“二哥？二哥！二哥！”虚五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肩膀，喊声里带着哭腔。
“边璪……最不喜欢你哭了。”马背上的人说道。话语却并不十分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