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五百里，飘离的风信子(3)

     “你为什么要谈及这些。”金抬起头说，语气变成了平淡，却明显底气不足。
     “不要岔开话题，金。”莱昂转过身，岁月留给他的皱纹已爬上眼角，“我们在谈一件严肃的事情。”
     “我不认为自己研究这些是件严肃的事情，这仅关乎自我。”金耸耸肩，表示满不在乎。
     “不，你不是。”莱昂欠了欠身，从夹克口袋摸出一个U盘，摆在桌子上——M-Systems98U盘，老的就像出土的文物。
       金的目光骤然变得警惕与锐利——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你发现了。”金阴沉地低声说。
     “没有什么值得炫耀，我曾见过这东西。”莱昂摆摆手，又顿了顿，“你母亲藏得很好，直到她去世，我都一直没有发觉。”他抬眼，直视着金，目光坚毅，“我了解你的性格，孩子。”眼神里却带有一丝担忧，“但如果你坚持你的决定，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莱昂凝视着金。
       金的内心很不是滋味。过了很久，金只是静默地，低低地说，“我保证。”
       莱昂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漫无目的地，观看TV里二十年前那一场他错过的球赛。
     “你已经不是一个小男孩了……”
       金那时并未理会他父亲的意思。
       他低低地瞄了一眼父亲，转身开门出去。
       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附近厂房的六层楼楼顶，冷风灌进了金的领子，他裹了裹紧。手中荧荧绿光的十字架项链，金久久地凝视——那是他母亲送的唯一礼物。审视良久，金终于将它放入上衣口袋。长吁一口气，金眺望着城市。清澈的蓝眸，倒映着洛杉矶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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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停留在电脑页面上，金神情严肃地捂着下巴，眼波不转地盯着上面的信息，像是正在郑重考虑什么——茶伯特造纸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