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时代泰西CP-Not Only Soulmate（第七部）(8)

“泰妍，我要出院。”对方静静地开口，声音平稳，语气沉缓。
看着泰妍痛苦的样子，志勇真实地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他的手心慢慢渗出一层冷汗，他紧紧地盯着妹妹的一举一动，几乎能听到脑袋里某根神经正接近崩断的边缘。
“可是……你确定可以吗？”泰妍担心地望了望他脖子上纱布的裹缠。
“当然！”志勇尽力把声音装作明朗，他知道，这样才不会让他们害怕、退缩。
泰妍点头，她总是习惯用沉默取代一切，用沉默倾诉情感，用沉默面对压力，用沉默寻求安慰，用沉默抵抗忧郁。
她一直这样，安静乖戾得让人心疼。
此刻的泰妍，棕色瞳孔里的悲伤逐渐淡漠，直至减弱至不易觉察的程度，没有泪水，哭得干涸了。早该干涸了。
见泰妍没了动静，志勇走过去，蹲下身，打开行李箱，检查了一下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衬衫，裤子，领带，剃须用品和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夹。
侑利想去陪陪Jessica，可是提不起勇气，允儿看她为难的样子便自告奋勇地进了房间，秀英今天要和Sunny睡——自从上次Jessica的反应过激后，这家伙就变得寡言了许多。
入睡之前允儿一直在说话，像个孩子那样。开始是一些完整的事件，有完整的情节和人物，但后来逐渐变成一些细碎无序的短句，词语，意义不明的发音。再后来，允儿睡着了。
Jessica睁着眼睛看着她纯净的脸孔，毫无睡意。
“小允，谢谢你。”
她躺在那里，躺在允儿旁边，身体僵硬，皮肤冰冷。接着她钻进毯子靠近允儿，用力抱紧，“小允，我可以这么抱着你吗？我想这么抱着。”
允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她知道为什么，她用了泰妍常用的香水。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就好好谈谈，下午。”
当天下午，泰妍就瞒着志勇按照女人电话里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地下仓库。
仓库的几个入口早已经被堵死，只留下一个——沿着缓车道通向一扇斑驳的铁门，仿佛通往一个遥远而危险的异地。
敲门的时候泰妍甚至有些紧张，唯恐来开门的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过了许久，伴随着吱嘎作响的声音，铁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意外却又不意外地，她看到了她。
对方已经全然褪去温暖的模样，而代之以更加沉默的危险与凝重的气息，沉静的眼神依旧，且平添一抹与世隔绝的超然色彩，仿佛已经不再属于地面上的存在一般，而只是一株更为阴暗晦涩的植物——生长在地下的、黯淡的沉默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