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佣兵团·序章《东方人》(2)

“你到底叫什么？”
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崔斯坦听到了船长的声音：“崔斯坦！”这也是他唯一一句流利的维思德语了。
湛蓝色的天空上回响着海鸥的鸣叫，远方的海平线上越来越多的风帆向着世界上美好的事物远航。忙碌的码头上响彻着吵杂的声音，脚下的土地上越来越多的人回到自己家人的怀抱。此时的崔斯坦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那艘远航的船？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个回家的人！
“瞧一瞧，看一看啊。最正宗的艾恩镇的布匹，您看看这布的做工，这花纹，这染色。最重要的是您摸摸这手感·····是不是很舒服？”来自艾恩镇的商人正不遗余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布匹，一名名叫桦冬的少女站在货车旁像每一个等待亲人归来的人一样眺望着港口。
“老朋友，我会修好你的。相信我！”崔斯坦看着那张断弓嘴里念念有词着。
“嗯·····终于买完啦。走了小冬，今天他不会回来的，别等啦。”布摊老板开始收拾自己的摊子。
“是啊，他不会回来了。等了那么些年也没见个人。或许是把你忘了也可能上死在海上了？你就不要再等他了，忘了他吧！小冬，和我······”伙计略微向她抬起手。桦冬依旧固执的眺望着码头。他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别在等他了，小冬！他不会回来了，他死在海上了！明白吗？别管他了，小冬。和我在一起……好吗？”
“别碰我！”桦冬推开他的手：“他没死，他就在海的那边！”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他，他，他……”泪水随着哭腔慢慢留下。
布摊老板拍了拍桦冬的的肩膀：“他只是太忙了，一等他有空他就会回来的。还有你——金。多做事少说话！”
“可是，师傅。我……”
“可是什么？闭嘴！”
“师傅……”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去干活，懂吗？”
金咬牙把那句话狠狠的咽了下去，然后不耐烦的收拾着一些边角料。桦冬抹去眼角的泪水，微微吸了吸鼻子，不再向码头眺望：“冯伯，你说得对——他今天也许不会回来了，我们走吧。”她转过身去：“金，对不起。是我不好。”
零零碎碎，拾到拾到的也就差不多完事了，他们前脚启程。“老板，你这儿还有布吗？”崔斯坦后脚就到。
“没有了，我们收摊了，你走吧。”布摊老板挥了挥手。
“说了没有了！你听不懂吗？”金显然是找到了怒火的倾泄口·····
“哥哥！哥哥！”桦冬兴奋的扑了过来，撞了崔斯坦一个满怀：“哥哥，你回来啦！你知道么？小冬有点想念你·······你知道吗？妈妈她·······你知道吗·····”刚刚的眼泪还尚未干涸，脸庞又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