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谭小兵先生(9)

临床可见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相称，情绪的消沉可以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自卑抑郁，甚至悲观厌世，可有自杀企图或行为；甚至发生木僵；部分病例有明显的焦虑和运动性激越；严重者可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每次发作持续至少2周以上、长者甚或数年，多数病例有反复发作的倾向，每次发作大多数可以缓解，部分可有残留症状或转为慢性。
这期间他不止一次地给我打电话，电话第一句经常都是这样，
“哥们，你知道吗？我现在，经常在思考一个问题。要是我死了，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痛苦了。"
最严重的那次，他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说，今天早上9点，家里空无一人，他当时就站在他卧室的窗户口，有那么一瞬间，他就想从那跳下去。幸亏他老妈打来电话，他才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那时与他远隔千里，没法在他旁边给他一个拥抱，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说说我身边的大小事，虽然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过得挺糟糕的，可我还是得劝他。
劝人求生这事我没经验，只能不停的套用电视里的台词。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你饿不饿，我寄个小礼物给你啊！”
“一家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啊，你要是走了，你家里岂不是不完整了。”
“大丈夫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义气了，你不如过来看看我再说，说不定出来走走之后，心情会好很多呢？”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所动容。我再接再厉问他，“谭小兵，你这活着就没点想追求的东西吗？比如说————我转了转眼睛，接着补充道————姑娘？”
谭小兵啊谭小兵，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我有一个朋友，他正在劝服我去他的公司上班，他跟我说，来吧，别错过月入百万的机会。
我说，算了，我对金钱没什么欲望。
他不信，给我发来了一个一块钱的外卖红包，然后我抢了。
谭小兵干咳了两声，开口呛道，你这笑话，可真够冷的。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关于爱情的笑话吧！听好了。
小垃圾桶喜欢楼下的大垃圾桶。但没有办法在一起。
有一天，它想，如果我坏了，一定会被丢进大桶。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于是它把自己拗裂了。
被丢进大桶那一刻，它觉得很幸福，它贴着大垃圾桶说：我喜欢你。
大桶说：你配不上我，你是垃圾。
谭小兵没有说话，大概是···感同身受！紧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我也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于是我两再往后的对话，我不再主动提起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