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颜冽(2)

       世无嚣任由她搂着，过了好久才说:“没事了。”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一时又不知怎么开口，这几日的忐忑焦虑，仿佛像是一个仓促开始又仓促结束的梦。
        明明璃七现在就在自己怀里，可他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忍不住去设想：如果他没有亲自出面来黑石林，如果他当时一时冲动杀了碧落，如果他没有带上折腰……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璃七会死。
       风平浪静之后，他才开始后怕。
       如果璃七死了，会怎样？
       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个对生死看得很开的人，几万年来，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除却清盅越泠这几个老臣，无数的人来了，又散了，生命短暂得像是一闪而逝的烟火。
      弱肉强食罢了，不够强大，只会让自己消逝得更快。他，神君，穷孑，清盅，越泠，哪个不是因为足够强悍的实力，才能一直屹立至此。
      他见惯了生离或是死别，不会再像幼时一般为此唏嘘。
       五界一颗颗耀眼的角色升起，复又陨灭，这些都与他不甚相关，他只是一个冷眼的看客。
       可璃七的轮回，他有了插手的欲望。
       他向来是一个护短的人。
       璃七察觉到魔君的异样，也觉得自己行止有些不妥，小心从他怀里缩了出来，看世无嚣还发着愣，声音怏怏，唤了声“君上？”
       世无嚣回过神来，笑了笑，伸手去握璃七的手，“我在。”
       始料未及地，璃七一声痛呼，猛地将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推得没有防备的他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