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年】02相识又离去的人们(2)
“对不起!”
“没事。”她说完对我笑了一下,表示认出我是刚才和她唱歌的那个男生。但是就这么过去了,我什么都没问。
也许就只是生命里的过客吧,我当时想。下意识摸摸嘴唇,不要脸地认为那是个吻。
天快亮了,我从床上起来。打开窗子,路上的车已经连缀成线,或停下,或继续前行。它们的目标各不相同,但在同样的一段路上擦肩而过,这对他们彼此是否会有影响呢?我不得而知。
生命中已经有很多人过去了。有的再次出现,有的只在记忆中了。可能不会再见,但注定忘不掉了。高考之前,还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牧奕欢。他和我有相似的地方,区别也很明显。但显然我们是天生合拍的。我那时不缺朋友,可他对于我的分量不同。我原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但是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最主要的是考完大学各奔东西,联系也就慢慢地断了。
我是个不愿主动打电话的人。总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知道虽然很想念,电话打过去也是无话可说。不在一起就是不在一起,再怎么努力想和从前一样,时间和距离的隔断也是无法超越的。
相见不如怀念。
我现在还拿他当朋友,只是不联系,这比经常联系却不想有关系的人要好得多。我猜他对我也是这种想法。
他是个很独特的人,其实这说明我和周围的一切也是格格不入。可他能做到一点,就是无论心里是什么想法,表面上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可我做不到,总觉得愤世嫉俗特立独行是种独一无二的优良品质。
他和我在一个班,但是高一过了两个礼拜,他才被他父亲押解来到学校。其中的原因不为人知,也有很多说法。因此当他在课堂上大踏步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我却毫不在意。只当他是个青春期叛逆的傻缺而已。
我那时总觉得高人一等,不知从哪里来的优越感,或是为应付别人对我孤苦无依的窃窃私语自动生成的保护机制,而我那时是不会承认的。只觉自己活得比他们潇洒,过的比他们清楚。于是我从不主动交结别人,和牧奕欢也就互不认识。
几天后,他突然来找我,走到我的桌前,手搭在我肩上说:“哎,哥们儿,你叫韩生吧!”
我心说谁是你哥们儿。便不想搭理他,只是鼻腔“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我叫牧奕欢,有个事想找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几乎没有变化,表情也不明显,使我拿不准他说的是“有个事想找我帮忙”还是“有个事想找我算账”。我故作镇定,看了他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