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人类》(3)

玹夜刚想笑黑人小伙的幽默，接着一声哀嚎凝结了空气，带来了死一般的宁静。
“啊！……”惨叫过后是一些噪杂的怪声，像是昆虫振翅的声音。所有人表情凝重，纷纷掏出那只有三寸长的电浆手枪。
两个人对话道:
“那是什么?！”
“不知道，应该是辐射变异的生物。”
凯尔的小队只有五个人，他们背对背，小心翼翼地前行。
黑人小伙突然念道:“地球上有着另一个文明，那个文明诞生在黑暗。”
另一个人接道:“没有人知道它们来自何方，去向何地。”
玹夜说:“只知道，在你听到来自深渊的呼唤时，就是死神的降临。”
“佚名史学家，《失落的地球》。”凯尔补上最后一句话，周围的声音夹杂着尖叫慢慢迈进。黑鸦鸦的影子快速攀爬过来，数量的庞大使楼板颤动。五个人分别展现着不同的惊恐模样，共同奔跑着。
一个人绊倒了，消失了。一个人大喊着，消失了。三个人朝后开着枪，用尽全力逃跑。但出生在太空的他们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地心引力，没有多久就体力不支了。
“把灯关上。”凯尔小声地对黑人小伙说着，那一瞬间，他在黑暗中踩空了，下意识的拉住了玹夜，坠了的黑暗中。
“凯尔先生！”黑人小伙呼唤着，却愈来愈远。
噗通的一声给坠入黑暗的两人带来了一线生机，两个人随着水波游向岸边，褪去浸满水的累赘，只穿着一件紧身的保温服。黑暗中，有一丝光芒，他们走近，打开领子旁边的照明灯，……他们看到了卵，那是直立动物的卵，只不过……那生物长着四条胳膊和一条尾巴，还覆盖着鳞状的甲壳。
“这是人类吗？”两人异口同声。
再仔细看向周围，有很多洞穴，像蚁巢。两个人不惧生死，闯向地底。洞壁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和图画，像是埃及的神殿一般。两个人皱着眉向更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远，他们走到了一个一个规整的四方空间，周围镶着散发磷光的晶石，中央有一个庞大的机器，那机器像藤蔓一样布每个角落，那“枝芽”还排放着氧气和地球基本大气元素。静静聆听，还有心脏搏动的声音。再向下，这样的机器不止一个，像工厂一样协作生产。但最震撼人心的，是那洞底巨大的空间，这空间像是有人刻意造出了莲花形状的梯田。上边竖立的不是植株，而是一排排整齐的柱状玻璃容器，容器中浸泡的是人脑，足足有上万。
洞中吟吟低语声随着心脏脉动声起伏，凯尔无力地跪下了，此刻……他宁可信奉神灵。他一边在胸口划着十字，一边念道:“God bless me.”眼泪因恐惧溢出，滑下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