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二）

  日子过得竟这么快。转眼，已经是我疏远李天泽的第二个月了。
  丁程鑫给我系完衬衫扣子，又把领带递给我。我接过领带对他说。今天是集训的日子。
  他点点头，说，我去通知他们。
  许久未见的陈玺达褪去了婴儿肥，张真源似乎长高了很多，泗旭白了一些，敖子逸的低音更稳了，亚轩依旧笑的可爱，钢铁直男刘耀文也迫于生活不得不走卖萌路线，贺俊霖倒是没怎么变。而李天泽，见到我，神色似乎冷了几分。
  大家依旧干劲十足，一折腾，经折腾到十二点。裤子老师让大家休息，下午一点半集合。练完舞的大家瘫坐一团，讨论起中午是出去吃还是点外卖。我注意到李天泽脸色似乎不太好，他双手撑地蹲了好久，终于默默起身走了出去。我紧随着他出去，丁程鑫的视线和我碰撞到一起，然后心照不宣的错开眼神。好在精疲力尽的大家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离开。
  李天泽进了洗手间，他站在洗手台前用冷水泼了几次脸，脸色更是青白的不像话。我见状递过去一块咖啡味太妃糖，李天泽有轻微的低血糖，很少有人知道。而他最爱吃咖啡口味的太妃糖，也是只有我知道。
  李天泽抬起头看见来人是我，面上挂起虚伪的笑，嘴上进行公式化的礼貌与客套。谢谢，我不用。我清楚地感受到心里无端生出的怒火，但我很快冷静下来，收了吧。我也冲他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这还是我教你的。我感觉这画面异常熟悉，却想不起来，我似乎和谁进行过这种对话。他终于不再掩饰，面色冷了下去，让人无端心慌。我剥开糖纸，强行把糖塞进他嘴里，他想躲开，奈何身体的病弱让他无力拒绝。我见他吃下糖，想转身就走，他却叫住我。
  马嘉祺。
  我回头。
  你为什么要和阿程哥在一起？你们明明各自有喜欢的人了。
  我笑。你还记不记得这句话，留在心里的，未必是真的，抓在手中的，才是实际的。我和丁程鑫是彼此喜欢的。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我看到李天泽那双漂亮的双眼里闪过泪光，我偏了偏头，终究只对他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李天泽，我承认我还想你，可这世上，哪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午饭依然是出去吃的。是一家很好吃的年糕火锅。真源说，小马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吃过鳝鱼火锅。泗旭起身给他倒了杯果汁，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他说。我想了起来，我和泗旭真源为了录节目吃了一次鳝鱼火锅，味道很好，于是私下里我又带天泽尝了一次。我还记得他当时嫌弃的表情，特别可爱。还有一次，是小贺亚轩天泽和我一起吃双皮奶，我还记得他的笑容，比我手中的双皮奶还要甜，可是嘉陵江的水，洪崖洞的光，南滨路的微风，都不会是一成不变的，这个夏天，真的会来吗？我们会等到那个夏天，还是会冻死在春天？我记得他的笑容，可是似乎好久，他都没有那样冲我笑过了。我陷入深深的回忆，这时，餐桌前的巨响惊醒了我，张真源的果汁洒了丁程鑫一身，他起身要回去换衣服。我笑了笑，我似乎习惯了冥冥之中丁程鑫会打断我对李天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