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情于水〔09〕

09
哭了有好一会，王治水才从刚才的恐惧当中逐渐恢复过来，他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然后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王治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往身上擦，你等着，我给你拿纸”宣大禹虽然语气上像是嫌弃，但是却比平常要温柔的很多了，虽然很让人难察觉到这轻微的变化
王治水哭过后，又拽着宣大禹仔仔细细的跟他说了一遍自己刚才所做的梦境，宣大禹也是认真的听着，每到王治水触景生情刚要落泪的时候，他就急忙打住，找个话题赶紧转移他的情绪
宣大禹不免觉的，自己成天供他吃穿，还免费当他的司机，越来越觉得自己更像是王治水的母亲，无时无刻的照顾他，又像是园丁，辛辛苦苦的守着自己栽培来的种子，宣大禹越来越不加肯定自己对王治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愫在里面
“王治水，你丫，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吓人吗”宣大禹把他整顿好确保不再出问题，才继续把车开回路上
“大禹哥，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吗，我都做这个梦了，你不仅不安慰我，还打击我，有你这样的吗”王治水虽然没再哭，但是也有些委屈，冲着宣大禹翻了个地地道道的白眼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了你，刚才都有几个人过来了，就在你大喊大叫那时候，我都差点想报警了”
一向能说会道的王治水也只是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继续说下去，缓了一会才开口“对不起，大禹哥”就接着转过头继续无神的望着窗外那片被乌云覆盖住的天空，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有些焦虑而又紧张的不停的击打着
“我说，王治水，你奶奶死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啥弄得好像是你把她逼死似的”沉默了一会，宣大禹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但是，王治水没有理他，依旧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好久，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窗外下着细雨，路上的行人也越渐越少，前方的道路也变得也有些模糊，不过还好，已经到了目的地
王治水此时像是吃了一口大块馒头，堵在心口难以下咽
在宣大禹的多次呼唤下，才从晃神当中缓了过来
缓了缓，才下了车
两个人拿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就朝着一个有了多年痕迹模样的墓碑走了过去，似乎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上了岁数的女人不停的在他们的背后小声念叨着什么
距离不算远，但是王治水却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墓碑上的字也有些开始变淡，周围也已经积攒了一些杂草，用来祭祀的水果也早已经不见，只剩下那个裂了许多缝隙的陈旧盘子孤零零的躺倒在墓碑的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