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求生
她也高兴不起来。她又不是变态。
“乱糟糟的——”她随手朝祭坛丢了一块石头,然后考虑该怎么办。
首先,她应该和建这祭坛的人们有些联系。
看看她有松紧带的内裤,脑袋上那么大一坨金子,手上脚上五六个金镯子,说不准她是个贵族大小姐或者圣女之类的高贵人士——可能她是个奴隶制帝国里的公主?
那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呢?松涛小姐挠挠下巴——
豪族中勾心斗角,爱恨情仇?
“那是女频的事。”她断然否定。
按道理,她当地话一句不会,也许当地人会以“中邪”之类的缘由,对她进行各种各样的驱魔、治疗活动。从六米远的那座祭坛来看,这些活动不见血才怪。
最坏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废了呢?算了,拉出去献祭了,这次一定能生出更好的。”
怎么办?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她决定宁愿被拖出去献祭掉。
这个决定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她刚刚在密林里走了十几米,差点把一只靴子留在里面,回头一看,她奋力前进留下的痕迹明明白白的就在那。
她逃亡的话,除非那些人的脑子有些贵恙,不然只要它们开找,那就绝对能找到,至于找到的是松涛小姐本人,还是她的残骸,那是另一说。
它们有可能不会找?那倒是想出一个不找的理由啊?松涛小姐断绝了她的侥幸心理。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留在这里吧?
松涛小姐绕着这座祭坛转了一圈,看到密不透风的灌木和藤蔓丛间突兀地现出一条小路,小路尽头隐隐约约有些棚屋。
她咽着口水,踏上了那条小路。
“你是个傻子,要么就是疯了。”松涛小姐听到她在自言自语。
“我倒宁愿我疯了,那么等等会死掉的就不是我了。”她摊摊手。
但松涛小姐没有死。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小小的营地,主人似乎刚刚离开,火塘里的灰烬仍然温热。
“它们都走了?那先安顿下来吧。”
太阳落下四次,升起四次。
参天树木将树冠靠拢,建成巨大的树叶穹庐,遮挡光芒。
第一个夜晚,松涛小姐没有取得火焰。她在草屋里半梦半醒,做着巨兽将自己一口吃掉的噩梦。
黑暗的森林里虫兽喧闹,它们借着萤火虫——称为岩浆虫更合适些,只要一惊扰它们,惊扰者就会因它们炽烈的毒液留下深刻印象——暗弱的橘黄色光芒,倾听着四周的声响,嗅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可疑的气味,猎杀、挣扎,繁殖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