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in×我】纸短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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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天气有些许转暖,我扯了扯身后的卫衣帽子整理舒适。手心沁出湿湿的汗,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坐在驾驶座的女士瞟了眼后视镜,她穿着皮衣,戴着黑色铆钉鸭舌帽,缓缓开口。
“很久没有见到过昊昊了吧,你也长大了,他大抵都不认识你了。”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继而低头搅着手指,右耳塞着耳机,里面是他的歌。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什么rap,但是听他唱倒是顺耳。我缠着左耳的耳机线,那只耳机崭新的漂亮,从来没有用过。也不知自己哪来的怪癖,执着于戴一边耳机。那时候他总会跑到我身边,捞起那只耳机,塞进自己的左耳,和我在图书馆坐一下午。
这只耳机是新买的,两年了。
也有两年没见阿姨了,嘘寒问暖是不可避免,我的思绪早就飘远了,敷衍地应付几句,转头盯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
“等会去后台看昊昊吗?”
我回神,怔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黄明昊是两年前去的韩国,一声不吭地走的,连航班信息都没有告诉我。妈妈说,他固执到不行,不让叔叔阿姨去送机,自己一个人拖着两大箱行李去了机场。
他走的前几天,我跟他单方面冷战,他出奇地没有哄我。或许是我太无理取闹吧,往常他总会跑到小卖部买来冰柜里拿出来的AD钙奶,用袖口抹去瓶身的水雾,强硬地塞进我的手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我的身旁,拽下我的皮筋,把我头顶的发揉得乱糟糟的,一个人乐呵呵地傻笑。青春期的男孩顽劣的性子刚显现,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逃课睡觉玩手机,该犯得都犯过了。叔叔阿姨在外经商,他一个人闹腾管了,无拘无束。那天的体育课,他又不见了身影。夏天的太阳烈到发晕,生理期碰不得凉,头早就晒得晕乎乎的,小腹一阵阵犯疼。得到老师批准,自己一人挪着步子朝医务室走。学校绿荫植被遍布,偏偏这条路上稀少的可怜。视线有些模糊了,我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楼梯的角落像是有一对男女,大概又是偷摸着谈恋爱来。男孩一头黑色顺毛,发尾长到卷翘,应该会被教导主任抓去剃头发吧。
男孩身子前倾,长臂撑着墙,把女孩遮得严严实实,铃铛叮叮当当地声音随晃动响起。我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楚,是他生日时,我送给他的那串铃铛。
黄明昊这个人也是奇怪,啥都不要,反而看上了那串我挂在钥匙上的铃铛。本来想放学后去礼品店给他挑一件礼物的,他好像是盯着那条项链很久了。可能是碰巧吧,项链下坠着“Justin”的字母,正好是他的英文名。他握在掌心把玩,摩挲了几下又放回去。我好奇,他买东西从来果断,喜欢就买下来。我问他为什么不要了,他揉了揉我的发顶,说也不是很喜欢。又揽上我的肩膀,推着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