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央
九央靠在潮湿的山洞石壁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现在的基本情况是,前有凶悍追兵,后有脑残队友。她至今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个脑子有水的男人会想到拉她下水,难到真的如她师傅所言,她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特别招脑残?咳咳,其实师傅大人的原话是她看着就像个二百五。
九央没有姓氏,在她师傅座下排行第九,于是她师傅给她添了字,起名叫九央。九央的师傅也是她的义父,她可以说是她师傅捡来的。为啥说是可以说,因为具体情况是,她师傅遇到了她的即将告别人世的短命爹,让后她师傅就被临时托孤,以至于连孩子她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捡了个孩子回家。至于为啥托孤那么随意,从本质来说,她师傅和她爹也算是有数面之缘的。但总得来说可能是当时没什么熟识的人而她师傅又顶着一张冤大头脸,然后就莫名被成为了小丫头的义父。其实这只是九央自己的猜测,她师傅很少说关于过去的事情,她所有的了解都来自师傅的只言片语。至于师傅说她二百五是因为,她被师傅捡回来的时候已经四岁有余,却丝毫不知道自己叫啥,从哪里来。
九央的师傅是个掌门,一个全门上下连带厨子之类的闲杂人等加起来也没有一百号人、江湖榜单列到几百号也排不上名字的门派的掌门,说起来门派里还有一个副掌门和四个长老。作为一个门派亲传弟子,九央一直觉得她还没有隔壁几个山头土匪窝的小喽啰有分量,因为起码附近的人家还能知道土匪是哪个山寨的,但没却几个人能讲出他们派的名字。哦,还有该死的弟子服饰,每次出门都被叫小道士,尽管这群某个山头的“小道士们”郑重声明过很多次,他们不是那些灰袍道士,但依然有村民找他们去做法事驱邪。后来大概是门派收入实在不景气,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长老们也就顺着意思让年纪大点的弟子去做做法事,驱驱邪,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粗略学了些许奇门术数,总归比招摇撞骗的游方道士强点。因为没有名气,他们门派有点贫穷,尽管对外接取各种包括走镖,护卫之类业务,一年的收入也寥寥无几,还得自己种菜打猎来维持生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外面的搜查的人还没有放弃,有几次他们差点发现了藤蔓后的山洞,好在厚厚的枝干误导了他们。隐隐约约的火光终于开始远离这片山地,再确认他们已经离去后,九央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这时她才感觉自己身上凉凉的,湿漉漉的,山洞的水汽因为气温偏低开始凝结起来,她的衣服已经湿掉了。她扭过头看了眼被她劈晕的靠着她肩膀上的某个二缺,他还没醒,大部分身体躺在潮湿的岩石上,接触岩石的衣服因为浸了水已经变了色,山洞里已经很暗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想应该挺难受的,毕竟狭窄的山洞使得那个长手长脚的家伙扭成了一团。默默叹了口气,九央在狭窄的洞口勉强动了下已经发麻的手脚,发现关节因为寒冷和水汽太大有点发疼。他们需要生堆火,晚上太冷了,而且他们身上湿了,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