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l me（二）

二．（皓视角）
        我始终记得玖被送来这里的那一天，那时我在这里就职也才刚满两年。
        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虽说很多病人在不发病的时候也是如此，她的皮肤白皙，与其说是天生的白皙，或许更应该说是长久不见光的苍白吧，头发很长，又黑又亮，也许是吸收了身体的所有营养吧，身材削瘦，是会被风刮走似的。
        她静静地站在母亲的身边，偶然和我对上视线，她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那个笑容我永远都忘不掉，那是我就职两年以来见到的唯一笑容，后来也在没见过了。
        她们在会客室待了一整天，玖始终没有发病，直到她母亲离开的时候。
        那时，玖的手脚都已经锁上了链子，她挣扎着，尖叫着，知道声音沙哑，长发被泪水沾湿，胡乱地黏在脸上，不再是初相见时娴静的模样。
        “玖就拜托你们了，不要伤害她，她是个好孩子，真的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求你们了，对她好一点，她好好的就好，拜托你们了。”玖母的声音颤抖着，即使我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也并非当事人，但心却觉得针扎似的痛。
        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舍不得，害怕她受伤，却依旧要把她送来。
        直到有天我偶然听到一段对话。
        “13号房的那姑娘，平时看起来也没什么，长的也好看，但却得了这种病。”
        “她母亲也是实在受不了了，才把她送来的吧。”
        “听说送来之前，她突然失踪，她母亲找了好几天才找到，好像之前也总是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