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黄昏时 2.人畜无害(2)

        西迪厄斯沉住气，起身来到吧台边。
        “你想来点什么？”他尽可能和善地问道。
        女孩往他身后的酒柜里瞅了半天才说：“嗯……蓝色的那个吧。”
        他点点头，挥挥手便将那酒取到手中。同时，他仔细观察着女孩惊异的神态。
        女孩眨眨眼，努力把自己的惊异憋了回去。她四下观察了一下，才掏出几张钞票给他。
        来路不明的钱，是吧？
        西迪厄斯接过钱。
        小傻瓜，大家都是反派，还是明白互不告密的原则的。
        你想想，这些有头有脸的反派回到自己的地盘，第二天一早就被人端了老窝，还说是什么“据知情人士（呸）透露的消息”才将他“绳之以法”，那可就再也没人来了。相煎何太急，对吧？
        ——这些话他当然没有说出来。
        当你还不认识对方的时候，也许一句话、一个举动，这个人可能就再也不属于你了。
        所以他努力把因感到稚气未脱而引出的嘲笑转化成一种亲切而不失礼节的笑容（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对一个小男孩笑的。那个孩子后来成为了他的徒弟）。
        而女孩也信以为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西迪厄斯用原力唤来一个酒杯，帮她把酒倒上，放在她面前。他把自己的椅子拉过来，隔着吧台坐到女孩的前方，和善地说：“你是第一次来吧？”
        女孩打量着她面前的老人。黑袍，带着兜帽，容颜苍老，皮肤惨白，双目澄黄。似乎，似乎……她努力在自己的知识范围内寻找一个词语……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