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κεανος（上）(7)

“嗯？你说什么？”琴海没有听清。
“那个……我说……我说陆地上的房子也很美啊，不像这里，太花哨了。”琴若连忙改口。
琴海兴奋地走来走去，当她看到一个精致的鱼骨装饰时，激动得把手里用来加重量的大石头扔了出去，结果把那个装饰砸得粉碎。
“啊，抱歉抱歉！”琴海哭丧着脸半蹲下来，用手划着碎成渣的白色粉末，“这个……很贵吗？我可以赔偿……”
琴若有点心疼，那个装饰她非常喜欢，但她想起自己可是住在琴海家里的，便佯装不在乎地说:“没事，那东西很便宜的，等通过了考验我再买一个就好了。”
……
琴海又兴奋地在琴若家里看看这个，玩玩那个，直到天快黑了才想起回家。
“唉……游不动了啊……”琴海筋疲力尽地在水里漂着。
琴若从水底仰望着水面。“等一小会吧，算你幸运，现在是夏天，可以搭上便车。”
“什么……”琴海刚想问，就发觉有一股强劲的水流从头上掠过，头顶上迅速变暗，一个巨大的影子若隐若现，似乎是许多小镜子，反射着海底的景象……
“这是利维坦。它们夏季会洄游经过浅海边，我们看准了抓上去就行。记得下去的时候立刻离开它们的航道。”琴若解释道。
“可是……我看不见！”琴海害怕地说。镜子般的鳞片晃得她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这些巨兽。
“来，我帮你。”琴若紧紧抓住琴海的手，带着她竖直上浮，看准时机，手一伸，抓住了一条利维坦的鳞片缝隙。琴海瞬间感到强大的拉力，整个人都被拉着飞速前进。
“好过瘾啊！”琴海欢呼道。
很快，沙滩的坡度变得越来越小，海岸已近在眼前。琴若把双脚搭在利维坦的后背上，准备跳开。
她猛一蹬双脚，拽着琴海从利维坦身上脱离。由于利维坦在水面游动，她这一跳甚至跳出了水面。
她轻盈落在海床上。
“琴海，我们回家……诶？”
“我也要抓到！！”琴海游回到利维坦的路线上，挥动着双手。
琴若几乎停止了呼吸––她加紧游过去，伸出一只胳膊，挡在琴海胸前，一个黑影迅速靠近……
轰的一声闷响，利维坦的尾巴狠狠拍在琴若身上，琴若被拍出十多米远，身体砸在海床上翻滚了几圈，激起泥沙，把水弄得一片浑浊。
“若！”琴海着急地赶到她身边，摇晃着她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事啦。”若咳嗽两声，挤出一个笑容说。
突然，她像是醒悟了一般，连珠炮似的责怪起琴海。